方问山既然害怕她苏醒,那么她只有让他更害怕才行。
虽说只是一种感觉,但她总觉得自己母亲的死多少与他有些关联。果然,方问山知道她的梦片刻都坐不住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茅草顶,明日肯定要摊牌,后面该何去何从她心里没有底,所谓外面的世界她不过也只到过镇上,这种未知的忐忑让她难以入眠。
天刚亮的时候方问山便来敲门了。
“晚秋,该起了。”
她揉着迷蒙的双眼起了床,换了那身添了棉的袄子。
看了看天,才亮!
“三叔。”
门口的方问山已经穿戴准备好了,“晚秋,咱们得早些走,你去洗把脸。”
出院子的时候,她还特意看了看院子里头,“三叔,带吃的,上次没有,饿。”
方问山只顾在前走,“不怕,三叔身上带着呢,走吧。”
村里也有起早上山的,看到他们,相互打着招呼。
今日走的路又与上次不同,不知道他今日又想把他骗到个什么地方,树林子树木枯黄,走了大半个时辰,渐渐有了些绿色,晚秋觉得不能再走了,再走她的结果必定与上次一样,这回再出事她就不能保证跟上次一样走运能碰到人搭救了。
“三叔,我想上茅房。”
方问山一愣,停下来看着她又看了看左右,指了刚走过的一处,“你去那边吧。”
晚秋却没有听他的指挥,直接捂着肚子便往前跑了,没多会儿就跑了个没影。
方问山拿她没有办法,蹲在原地等着。
晚秋一直往前走,她刚已经看过了,这附近还有猎人布的陷阱,只是不多,她一边走一边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见了一个,她掀开伪装草盖子看了看,很好,够深。
将边上的记号拔除,改在边上放了一堆小石头,看了看觉得似乎并不可靠。
其实对于一个时常在山里打猎的人来说,就算是没有标记的陷阱他们也能轻易认出来。毕竟那伪装是为了骗猎物,人还是能观察到的。
她又从各处刨了落叶撒在边上,让周边的地面与陷阱处混为一体。
做好了这些,她看了看,这才又往回跑。
方问山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已经在往她这处走了。
“你上个茅房怎么这么久?”语气明显有些不悦。
晚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跟在了他的身后,“三叔,上回我就在那处等你,没有走。”
她想着,要不还是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是吗?那我后来回去找你怎么找不见你人。”方问山转头对她笑了笑,“晚秋,你肯定是不小心跑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三叔带你去的地方可碰不到野猪。”
这是抵死不承认了,她开始沉默的看着四周,渐渐的,周围出现了熟悉的环境,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方问山突然调了个方向要从另一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