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点了灯,二人在桌前坐下,桌上还放着半截布。
“我去给你先把饭热上吧,你先吃,记打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你吃了你好去看书。”
“您看您给我们的衣服已经做好了,就只剩下自己的没做,穿的还是旧衫,下次这么多人的若是做不过来咱们就买现成的。”
“买现成的那也要银子进了口袋再说。”梁氏将布收回了房,“后头若是忙起来没时间做,我就买布让边上嫂子帮忙做,这样划算,他们也能挣到钱。”
“嗯,这个主意好,孟哲呢?”
“下午跟着我烧了半日火,后头又拉了酥,搞累了,去睡了。”
“要不以后别让他拉酥了,看着好像不费力,但是做起来很要些功夫的,时间长了胳膊也疼,他还小,这些活儿也不是他做的。”
“没事儿,以前在家里他也帮着我干活,你不知道,让他拉酥他还高兴,上午的时候没事他学你在院子里蹲马步,就有回被记打表扬了,他练得可带劲。”
梁氏说着又凑到了她的边上,“我听记打说以后若是孟哲帮忙,一个月可以得500文的工钱,这银子不赚白不赚,这钱我便做主让他自己存着,将来他娶媳妇就全靠他自己了。”
“婶子,您知不知道我师兄有个外号叫什么?”晚秋忍不住笑。
“怎么不知道,你不是老叫他金罐子,听着可金贵。”
晚秋憋笑摆了摆手,“可不是金贵的意思,是说他对捞钱的事儿特别上心,您如今倒是与他一般了。”
“捞钱谁不上心,这个叫法听着喜庆,我觉得挺好。”
“您先别忙着热饭,您坐,我有个事儿跟您商量。”
梁氏见她要说事,忙麻利的坐了下来,“谁的事儿,要紧不要紧?”
“我师兄的,您别紧张,不算坏事。”晚秋拨了拨灯芯,“我师兄的终生大事。”
“你是说要给记打娶媳妇儿?”
“可不是,他今年都19了,别人跟他这么大都娶亲了,若一直光棍儿总不好,主要是我们家里没大人,没人管这个事儿,所以只能梁婶儿你操心了。”
梁氏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这确实是个要紧事儿,19年纪不小了。他有什么要求没有?”
“他以前说要找个他喜欢的,但是如今这身边连个姑娘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他喜欢哪样的,婶子你跟他一起干活的时候探一探,他总能说一些。”
“我明白了,反正一两日肯定不行,这事儿我放在心上,等他这边的想法摸清楚了我就在附近寻摸寻摸合适的把人家姑娘叫过来看一看,如今咱们要做生意了,以后每个月有收入,好办,若是他看不中咱们就慢慢找。反正不刻意也不得罪人。”
“您办事总是稳妥的,先就这样打算。”
“还是你替他操心,若是你不说,我还真不好去替他寻摸,显得自己多大脸。”
“婶子您可千万不要这样说,您就是我们家里的长辈啊,这种事儿该做主的时候您要做起主来,不然师兄那个性子,怕是要做万年光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