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吉娅也顺道说出她的顾虑:“但是,如果用河水在城墙外绕一圈,我们自己也出不去了。毕竟水上不能像城墙上那样,随时开扇门出来。”
考虑到落实难度以及种种问题,吉娅轻轻叹气。
“我也只是刚才突然想到,就把它画下来了,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想清楚。”
见她想把图纸收起来,重梵抽过她手里的图纸,再拿一张新纸过来,照着她的图纸画一遍。
画完之后,她才在复制的图上继续添加她想表达的内容。
“墙上门,水上桥,问题总会有解决办法。你敢想就很好,如果都不敢想,更没人敢去做。”
重梵边画边说,画完之后把她画好的图纸交给吉娅。
“水上也可以开城门,吊桥就是我们的另一道城门。在我们需要的时候,放下是桥。在我们不需要的时候,升起来就是一道防线。”
吉娅接过图纸看得认真,但对吊桥的结构依旧不解。
“这个东西要怎么控制它的升和放,用铜索拉吗?这么长一块板桥,拉一次得让人跑多远才能拉起来?”吉娅估算能把吊桥拉起来的距离。
重梵思索会儿,视线从她屋里扫过,停留在桌上的针线篓里。
她起身过去拿起一卷麻线,把吉娅手里那张图纸拿过来,卷成筒,抽出线头绑住纸筒上端。
“你握住下端。”重梵把手挪开,示意吉娅握上来。
吉娅伸出手照做,握住纸筒一端,把纸筒朝向自己平放。
随后,只见重梵转动她手里那捆麻线。
根本不需要把线拉多远的距离,只需要转动,让多余的线绕轴缠起来,纸筒绑线的那端就能被拉起。
吉娅越看眼前越亮,“原来这样就行了。”
“其实吊桥都是小问题,你更该考虑的是河道距城的距离,还有河道开挖的宽度和深度。”
重梵说完,想了想,又说:“我们在这里嘴上说没有用,等你哪天闲下来,我们去挖个坑就知道了。
“土是一种受压会塌陷的东西,河水也会冲走一部分土壤。开挖河道之后,怎么挡土也很重要。”
重梵说到后面明显加快了语速,因为她看到床上有只幼崽开始瘪嘴,正在准备哭嚎。
以她和巫魅多天到各家搜集尿布去洗的经验来看,幼崽的哭嚎是一种连带行为。
有一个开始哭,马上就有一窝。
杂乱的哭嚎能把人逼疯。
“还有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想,我先回去了。”重梵起身把吉娅床上的东西全部收进篓子。
收拾完这些,把篓子放回桌上,把椅子搬回原位,重梵转身就走,脚步飞快。
还不等吉娅开口送送她,重梵已经出了屋门。
出门,反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重梵走下楼梯,拍拍手,松了口气。
她刚走出吉娅的院子,身后接连响起的幼崽哭声追上她的耳朵。
“母亲真伟大。”
重梵由衷地感叹完这句,然后加快脚步逃离噪音区。
比起听幼崽魔音穿耳,她还是宁愿回去和苍修继续捅窗户纸。
至少苍修是个安静高冷的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