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甄青殷入东宫,太子妃她捞不着,但捞一个妾室的位份,未来成了宫里的娘娘,她这老祖母见了,也得给她行礼。
这怎么行?
而且,甄青殷仇视青云,不仅不会成为青云官场上的助力,搞不好还会怂恿太子阻碍青云的前程。
思及此处,老夫人咳得更厉害。
“旁的美人,没被太子抢过酒盏。”甄世廉顺着老夫人的背。
“对了,她常去晁国公府,与太子见过多次,她是不是暗地里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太子?咱甄家的女儿,决不能做下此等丢尽祖宗颜面的事!”老夫人拍了下床,“去,把她给我叫来,我要亲自审问她!”
甄世廉蹙眉。
他料到母亲不会太高兴,但母亲的反应实在过激。
稍稍一动脑子,他便知道了缘由,不由暗恨。
甄青云离了家,还能搅得家里鸡犬不宁,也是能耐。
“母亲稍安勿躁,青殷并无半分过错。此事尚未有定论,母亲大张旗鼓地审问,岂不是闹得人尽皆知?何况,传出去,咱们苛责太子看上的人,岂不是说咱们对东宫不满?儿子这乌纱帽怕是也戴不久了。”
果然,老夫人瞬间冷静下来,后背发凉,心里不上不下,堵得慌。
甄世廉继续道:“青殷若入了东宫,正好能能吹吹枕边风,不说给我多少助力,起码该我的,不会给人抢走。”
老夫人看着他,恍然发觉,她一直为孙子操心仕途,却忘了小儿子也需要助力。
老头子去世后,小儿子独自一人在朝堂上打滚,辛苦撑起这个家,兄长侄儿不仅不能帮忙,反倒拖后腿,他也会累的吧?
她浑身无力地靠回去,摆摆手:“由着你们去吧。”
甄世廉笑道:”我就知道,母亲是明白人。”
以后对甄青殷,总该收敛些。
至于她进不进东宫,再说。
这时,石榴引着邓大夫求见。
甄世廉亲自将人迎进来。
先让邓大夫给老夫人诊了脉,询问了病情是否好转,听到好转的消息,脸上笑开,感激不停,这才又问甄青殷的脖子。
邓大夫道:“老朽不是专治跌打损伤的,不过,瞧着用的膏药是好的,骨头扭正了,养个大半月,别再二次伤到,应是无碍了。”
说明甄青殷是真的受了伤。
老夫人无话。
甄世廉道谢,亲自送邓大夫出府,没有再回福荣堂,直接去上朝去了。
甄青殷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睡懒觉,又被邓大夫吵醒。
杜若和南星眼里都有忿忿之色。
邓大夫常年给老夫人诊脉,算得上是老夫人的心腹之一,他冷不丁到朝雨阁来,还不是老夫人怀疑甄青殷装病?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祖母?
甄青殷过了起床气,便不气了,给邓大夫看了伤,洗漱用早膳,又让南星给她读了两篇游记,下人便通传:“姨太太来了。”
殷如珠一进门,就抱住甄青殷,心疼地问:“怎么就扭到了脖子?”
甄青殷脖子动不了,坐着不动,只笑道:“劳累姨母跑一趟来瞧我。”说了扭伤脖子的经过,“……大夫说养大半月就能痊愈,没有大碍。”
南星上了茶,杜若上了点心,甄青殷示意她们出去,这才郑重问:“姨母,能不能帮我打断一个人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