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殷,孤处理了要事,立刻来陪你,那话本不好看,是孤‘收缴’的朝廷禁书,回头孤帮你挑几本有趣的。”
他们两个讲话就挺有趣的,青殷有他陪着就够了,那些歪理邪说的话本不看也罢。
可算把他和他的避子汤一起弄走了。甄青殷松懈下来,软软地靠在迎枕上。
没有系统监视、聒噪的日子真舒坦。
哪怕生病,也觉着舒坦,好像囚徒摆脱戴了整整五年的枷锁,身心轻松,甚至生死无所谓的心都不那么无所谓了。
只是,如果她醒来时,是在晁国公府的帐篷,或者甄家的帐篷就更舒坦了。
待在太子的帐篷里,她时刻想逃,根本没法安然入睡。
“杜若。”甄青殷朝帐篷帘子望了眼,轻声唤道。
杜若上前两步,蹲在床头,满脸写着千言万语不知该不该说:“姑娘想要什么?”
“圆圆和卫颐公子,他们两个有消息吗?可回了营地?可有受伤?”甄青殷声音压得极低。
现在,太子拿她当他的女人看,他知晓她曾属意卫颐,在太子面前,她不敢漏一星半点的心思。
赐婚的圣旨一下,圆圆和卫颐便会准备成亲,太子何苦去打扰人家小俩口的幸福日子。
她原本想当尼姑,目的便是逃避成亲,不然好端端锦衣玉食干嘛出家,出家了也不过换个地儿接着摆烂罢了。原本便是打算等甄圆圆和卫颐的亲事定下来,她拖到不能再拖,便去出家。
而现在……甄青殷心情有点复杂。
杜若很是意外,亦是压低声音回答:“卫颐公子受了轻伤,伤在肩膀上,太医说无大碍,不会影响日后弹琴舞琵琶。二姑娘倒没受什么伤,就是哭得厉害,几次闹着去寻姑娘,好在姨太太拦住了她。”
“嗯?圆圆没回甄家吗?”甄青殷安下心,圆圆没受伤就好。
念头掠过,她微怔。
原来,她竟真的不那么关心卫颐是否受伤。
圆圆在她心里,比卫颐重要多了。
“没呢,二姑娘一回来,立刻去向姨太太求救,因着皇上允许晁国公府带私卫,姨太太能派私卫去救姑娘。之后,二姑娘就留在晁国公府的营地了,表姑娘陪着她。”
是怕甄圆圆救人心切,到处求救,坏了她的名声吧?
姨母总是考虑得周全。
“宋驰呢?”
“宋二公子受了点小伤,听说当时奋勇杀敌,不小心立了功。”
“……”二表哥是伪书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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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有喜转过身,凑上前,正要附耳说,太子蹙眉推开她他的脸,哪里有心情应付他,迫不及待回帐篷跟甄青殷聊聊人生:“有话好好说,别鬼鬼祟祟的,跟见不得人似的,孤听得见。”
冯有喜闭了闭眼,冒死直谏:“殿下,奴才该死,没跟您讲过乾坤合和之事。亲吻并不能让女子怀孕,敢问殿下,昨儿您和甄姑娘还做过更亲密的事吗?”
“男女之间,还能有什么更亲密的事?冯有喜,你莫不是诓骗于孤?”太子嘴上叱责,心里却莫名有点慌。
那就是没有了。冯有喜心累,心梗,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尊贵的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太子殿下呀!
今儿傻乎乎骗姑娘,来日待甄小娘子了解夫妻之事、闺房之乐,殿下岂不是要丢个大脸?
他丝毫不敢露出异样的神情,强行为太子殿下挽尊:“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未曾规劝殿下尽早通晓人事,殿下这才有所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