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的工作上手起来并不难。
毕竟闻亭霏是当初闻家独女,虽然骄纵惯了,但也是按继承人来教育培养起来的。
在遭此厄运之前,闻亭霏也在闻家的公司里工作过一段时间。
白霏霏依靠着原主那些记忆以及这具身体的一些下意识反应,做起助理的工作也没有手忙脚乱、磕磕绊绊。
时凌云也在工作中重新审视着这位儿时曾陪伴在一起的妹妹。
说起来他也不过比她大个三岁。
是因了母亲关系好,又相差的岁数小才在一起玩儿得多。
时凌云记得当年哥哥总是游走在各种辅导课和兴趣课之间,很少见他和他们两个厮混在一起。
以至于在时家因为私人原因搬家之时,哥哥和闻亭霏见过面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虽然当年大家都小小的,玩耍的细节现在的时凌云也想不起来。
但他记得明明是他陪她玩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可哥哥一来,她总是会首先选择哥哥。
因为这事,时凌云总是闹脾气,最后的结果也总是以哥哥手忙脚乱地哄他们两个而告终。
分别后的这些年,偶尔也会从妈妈口中听到一些闻亭霏的消息。
但说来说去,无非都是【还是小姑娘好】、【我也想有一个女儿】、【家里有两个孩子就算了,还都是臭小子,想要软软的闺女】。
以至于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想,或许妈妈并不喜欢他,生下他也不过是因为想要一个女孩而已。
于是他像所有的幼稚小孩一样,通过调皮捣蛋来吸引母亲的注意。
等妈妈发现他如此“混蛋”的原因之后,他便再没听过闻亭霏的名字出现在家里。
也没想到再次听闻与相遇,竟然是在这般的境况下。
与从前只言片语里听说的她相比,如今她真的变了很多。
时凌云隔着玻璃门,看着落于门外的助理位。
她整理最近竞标的竞争公司的资料,有条不紊的样子,还有些赏心悦目。
但是人不会是在想安心做一件事的时候就能全神贯注只做一件事的。
“看到小时总的新助理了没?知道她是谁吗?”
“怎么?有什么八卦?我还以为是最近新招进来的呢。”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新助理是闻氏的大小姐。”
“大小姐来时家实习工作我能理解。但大小姐应该不会来下属小公司来实习吧。”
“小时总不还在我们公司呢。”
“小时总不一样,那是老总特意安排他来历练的,最后还是要回总部去。”
“什么大小姐。她说的那个闻氏也不是现在的闻氏。她说的那个早就倒台了。什么大小姐,和我们一样的打工人罢了。”
“什么这个闻氏,那个闻氏的。我都乱了。”
“我跟你们讲啊。”
那声音突然压低,没了之前侃侃而谈的态势,仿佛要说什么不得了的辛秘。
“从前那个闻氏,也就是小时总这个新助理的爸妈,因为和黑道上有联系,又没制约人家的能力被坑了一把,直接给闻氏搞到濒临破产。后来又因为意外,在盘山公路出了车祸死了。”
“什么意外,我看全是人祸。”
“现在这个闻氏是小助理的叔叔,接手了这个烂摊子,好不容易才又稍微有点起色了。”
“那她呢?”
“她爸妈做那么大孽,闻氏还能留她?当然是被赶出家门了。”
白霏霏站在茶水间门口,听着“自己”的八卦“不亦乐乎”。
怪不得如今闻氏还稳稳当当的。原来那对父子就是这么在外宣传的。
吃人者得到一个好名声,逝者却被泼了一身永远不能清洗掉的墨。
这样,原主怎么能不恨呢。
“你们好,打扰一下。”
白霏霏轻轻敲了敲茶水间的门。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工作期间在茶水间聊敏感性八卦的人们吓一大跳。
白霏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因为被惊吓,不由得瞳孔放大看向门口的人们。
“可以为我让条路吗?时总要喝咖啡。”
也不知道是不是讨论中心的当事人突然出现在面前这件事足够震撼,茶水间里的一行人呆愣愣地向两侧分散开,真的为白霏霏让开了一条路。
她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议论一般,端着时凌云专用的咖啡杯走到咖啡机前,照常为他做了一杯拿铁,还贴心地做了拉花。
等白霏霏从容地离开茶水间之后,他们才堪堪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