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死者各自回家了,可是他们回家刚两天,就又出门去了,听邻居说,出门前特别狂妄,说自己就要翻身了。”“就要翻身?”“嗯,是这么说的,然后就再也没回来,家里人以为他们出去找活了,也没多问,加上他们家都比较偏僻,家里人没在意他们长久不回去。”“然后呢?”“然后我们所知就是他俩很快就回到了县城,为什么去那个危险的山洞,倒是不清楚。”“老板和掌柜的调查的怎么样了?”“他们啊,小李在找资料。”“怎么没喊我去帮忙?”“县爷说了,各司其职,你是仵作,最好不要跟我们去外面,除了看案发现场和回衙门验尸,其他不必叫你。”“为什么?”“不知道,不过你老跟我们出去,万一遇到有刀的,岂不是很危险,你还是最好仵作的事情吧。”
我一个人在看书,没去前面院子问一句关于案情的事情,也对,我是仵作,整天比县爷还操心,真是离谱,万一哪天怀疑我是泄露案情的那个内鬼,就真是说不清了。我刚打算熄灯睡觉,有人敲门。
宋大哥和小李哥不知道哪弄来的一只烧鸡。“弄点夜宵吃吃,忙的前胸贴后背了。”我们仨就坐在一起啃烧鸡,吃饱了也开始闲聊了。“那个钱庄的老板还有个弟弟,跟他哥哥不一样,这个孙二不务正业,整日赌博成性,我们去孙家找孙老板的时候,他弟弟各种辱骂,不过他哥也是好脾气,居然也没说他什么,他还要钱,看那架势又要去赌。”“小李哥,说这些有什么用。”“县爷就让我们去查这个孙二,我们查了,他经常去钱庄闹,他哥也没办法,给点银子打发他,我们把店里伙计都挨个个询问,有个伙计说,他在这时间久点,前两个伙计好像是故意搞错账的,存银的人似乎认识那两伙计,后来老板发现,本以为老板会报官,谁知道赶走那两人就算了,这之后店里进伙计都非常谨慎。”“之后呢?”
“这两伙计,回县城之后没有地方住,住进了县城边上那个小客栈,我们跑了很多地方才有人认出他们,说他们住过那里,老板回忆,有个人时不时会来找他们,但是都是喊出去聊,不在店里。老板说来人从没露脸,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我们继续到处问,直到县城西北方向的春风楼小二,说自己见过这两人跟一个偏黑的人去吃过饭,我想起了孙二就是皮肤偏黑,于是找人回衙门拿了孙二户籍里的画像去给小二看,小二说好像就是这个人,略微再胖点,孙二也的确是比画像胖点。至此,这两人终于和孙老板连起来了,孙二找这两人,到底是孙老板授意的,还是孙二自己的主意,县爷同意抓孙二。孙二被从赌桌上抓了来,各种轮流审,他招人,这两人之前被赶走,是他想从钱庄盘点钱出来赌,结果被他哥发现了,这两人一直想敲诈他,他给了些钱,可这两人阴魂不散,被钱庄赶走,没有收入了,孙二不堪其扰,于是诓骗他们山上有他大哥藏的金子,可惜太危险了,他不敢去,他二人若是能拿回来,就大家平分。这两人也是太想发财了,就冲上山去了,没想到双双死在山上。”“孙二能把这两人从山上背下来?”“不是,孙二只说到这里,他说那两人进去之后,他趁机跑了,心想着这两人死在这山洞里,与他无关,他也没有杀他们,所以等到钱庄金库里躺着那两人的时候,他也很吃惊,整天都在赌场呆着,老觉得有人跟着他。”“那然后呢?”“然后,朱掌柜就被带来衙门了,那两个人死了之后是他带着两个外乡赶大车的,从里面用树棍勾出来,然后车子拖回去的。”“他又是为了什么呢?”“他是孙夫人的远房舅舅,一直知道孙二不务正业,自从上次那两个伙计跟孙二串通来钱庄骗钱,朱掌柜就找了个新来的伙计一直跟着孙二,防止他再耍花招。哪知道孙二跟那两人上山的事情,朱掌柜知道了,他先单独上山的,后来孙二跑了,朱掌柜就知道出事了,叫来人把那两个死人拖回来了。”“我不能理解,朱掌柜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了钱。”“为了钱?谁的钱?”“朱掌柜把尸体拖回来先放在大车上,为了解决后顾之忧,把赶大车的两个人毒死了,那两人埋了,这两人放进金库。”“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了让唯一有三把钥匙的人沾上嫌疑。”“可他也有一把钥匙啊。”“他可是悄悄告诉我,孙老板家里有那第四把钥匙的备份钥匙。”“这就合理了,他打算栽赃孙老板,孙二那个草包很好控制,这个钱庄不就是他说了算了嘛。”“正是,他中途几次暗示我们查孙老板,我们还真的怀疑孙老板了。”“那他为什么来认罪啊?”“因为我们有人又去了那个山洞,我们在山洞口外面的灌木丛里,找到了一个印章,这个印章是朱掌柜的,所以我们上门刚亮出印章,他就跟我们走了。”“那朱掌柜已经审完了吗?”“嗯,孙二也抓了,朱掌柜估计难逃一死,孙二也差不多了。”“没想到年纪那么大的朱掌柜居然有这样的野心。”“因为孙老板没孩子,孙老板要是坐牢了,孙二不就很好控制了嘛,随便找个方法把孙二弄死也不是不可能,他可没有他哥精明,朱掌柜多次想从钱庄的账目上做手脚,都被孙老板发现了。”
等到小李哥说完这件事,已经是半夜了,“老弟啊,你看我给你说了案情全部了,你不得明日请我吃个饭嘛。”“那行,明日,我们三去外面吃饭吧,我请客,感谢二位大哥的照顾。”“好说好说,我就喜欢江老弟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