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最近都没事,我也闲着,闲着也蛮舒服的,最起码没有命案压力。
“江老弟,今晚是你值班哦,我们都回去了,没什么事,谁都不想呆在衙门。”“嗯,肯定的啊,小李哥听说你孩子快出生了,恭喜你呀!”“生了请你们吃喜蛋,养家糊口,我感觉肩膀上担子很重了,上有老下有小的。”“那你就赶紧回去吧,嫂子怀着孩子肯定想你回家陪着。”“好,我先回去了。”
突然想着,我来县衙时间不短了,小李哥也算比较照顾我的,出去办事一般都冲在前面。正当我出神的时候,宋大哥来了,“今天好热闹,宋大哥你也要回家了吗?”“不回去,县爷说了,今晚有任务。”“有任务?什么任务?”“今晚要带着一群县里的捕蛇人去西粱山抓蛇。”“抓蛇?”“嗯,蛇患厉害,好几个村民被蛇咬了,瘫痪了两个,死了一个。”“蛇这么厉害吗?”“厉害着呢,以前也没觉得,这两年是真的猖獗,可能是捕蛇的人太少了,捕蛇不赚什么钱还有风险,不如去县里做点其他活,蛇越来越多,这不就咬山边上的人了嘛。”“那你们都要注意安全啊,你们带大夫去吗?”“不带,大夫去干嘛?”“你们这么多人去,带个专业治蛇毒的大夫,关键时候我觉得能救命。”“我去跟县爷说说吧。”
天黑我就把门关上了,吃饱了就看了会书,看完就躺床上准备睡觉了,可能是没睡午觉,没一会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拍门,越拍越大声。我穿了衣服起来开门。“你真是睡的死,都拍多久门了。”“怎么了啊?”“今天去抓蛇,不知道是不是蛇急了,咬了两个人,一个年老的,大夫治了,稳定了,这个年轻点的,好像是不行了,大夫那边给他用蛇毒药治了,可是没有起色。”“看过其他大夫吗?”“这个时辰上哪看大夫去,在村里的时候他脸色就不对了。”“赶紧放里面去。”
我把袖口卷好,摸了脉,听了听心脏,应该是没救了。“好像是没气了。”“那我就通知家属来领吧。”“你们送来这边是为了什么?”“因为大夫说,他中得蛇毒,跟其他人似乎不一样,症状不一样,我们就想着,也许你能救他,救不了也能验验看是什么蛇毒,好给那边村民分发对应的蛇毒药,万一以后他们再被蛇咬,可以先用药维持一下,不至于送命。”“那行吧,他家人来之前,我先弄点血出来验。
我爹爹告诉过我,我们这里平常就两种毒蛇,也教过我怎么验这两种蛇毒,我就取了死者被蛇咬的位置附近的血液,还好还没有凝固,宋大哥他们继续去村里帮着捕蛇人。
天亮的时候他们都回来了,一身泥水,灰头土脸的。“怎么样,中的是另一种蛇毒吧。”“一个蛇毒都不是,不是我们这里的蛇毒。”“不是我们这里的蛇毒?什么意思?”“是中毒死的,但不是我们这里的蛇,也不一定是蛇毒。”“有没有可能是不常见的蛇毒,你不知道。”“我爹爹早年会去山里采药,捕蛇人告诉他,我们这里就两种毒蛇,不信我们可以问问各位捕蛇的大哥。”
宋大哥去跟捕蛇人问了一圈,回来告诉我,的确是说只有两种。“可也不排除有其他毒蛇,他们没见过。”“你想想,那么多捕蛇人,都没见过,这个死者这么巧就遇上了,而且我想去村里看下那个被蛇咬的老者。”“你别去了,那村里蛇多得很。”“我就去看一眼,没事没事,我会注意的。”“那我跟你去,我再找两人一起去。”“可千万别,县爷出门都带不了这么多人,你疯了吗?”
宋大哥和我一前一后往那个村走。“你要去看什么呢?”“我去看看,那个老者和这个死者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无非就是另一种蛇,又或者不是蛇,蜈蚣什么的其他有毒的东西。”“对哦,说不定是其他毒物咬的。”我俩看了那位老者,老者神志还算清醒,描述了被蛇咬的前后过程。我看了看他伤口,还没消肿。
从村里出来,我就紧赶慢赶去了验尸房,小李哥说,他一直在验尸房待着等我们。“你有什么事,小李哥?”“家属来了,闹得不像样,问为什么扣留尸体,到底是得罪谁了,被蛇咬死了还不能带回去,要不是县里派人去抓蛇,何至于闹出人命。”“说的也有道理吧,可是这个死者不是被本县的蛇咬死的。”“本县的蛇?什么意思?”“基本可以确定他不是被蛇咬死的,本县范围内也没有这样的蛇,伤口距离有点大了,宋大哥说也许是蜈蚣之类的毒虫,这种可能性大点,可是还有一种可能,这个人被人用极细的东西往体内放毒素,他不一定是被毒虫咬死的,你们去抓蛇的事情是不是人尽皆知?”“是啊,县里半个月前就开始发通告了。”“所以,三种可能,第一,被我们县里目前还没被捕蛇人发现过的品种的蛇咬了;第二,被我们县里其他毒虫咬了,被误判了;第三,被认为放毒素了,我还没全面开始测毒,死者到底是那种毒素导致他死的,也没有详细的,我要开始做事了。”
他们各自在外间等着,小李哥去跟死者家里人解释了,拖延拖延时间,希望他们能同意尸体过几天领走。我则专心致志提取血液,测量伤口,毒有成千上万种,我要开始验毒了,首先是从我们县里的毒虫开始,然后到县里居住的人比较容易得到得毒素,如果都验不出来,扩大验看范围,任务就更重了。“我能帮你什么吗?”“县衙的资料房里有一架子的本县的相关资料,你帮我把本县有毒的植物和动物的那些拿来,我需要那些东西做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