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鸿振语气挑衅,任谁听了都会忍不住的火大。
但没办法,他身为丞相,若无确凿的证据与杀人动机,根本没有办法定罪,而且他早就准备好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为他自己替罪的羔羊。
别以为随便弄一包毒药放进自己房间里就算证据,证据他也早就给外人准备好了。
就在汤飞瑶的房间里,只要有人有心去搜,肯定能搜到,小妾暗害主母的事儿还少吗?
况且汤飞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足够证明她恨梁珉瑶,这就是杀人动机,不然他为何一直放纵汤飞瑶虐待纪允思,是以为他不知道吗?
可笑,他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学子一路爬到丞相这个位置上,真以为他会什么都不知?
“张大人话都已经问完了吧!若无其它事,本相可就回去了!”
说着便自顾自离开了审讯室。
而隔壁一直听着这边情况的纪允思,在纪鸿振走后也走了出来。
她眼神晦暗不明,盯着她那个渣爹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清辞叹了口气:“思思!抱歉了,实在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纪鸿振是伤害伯母的凶手,恐怕他这罪是定不成了。”
纪允思笑了笑:“无妨,你就按照现有的证据查下去吧,该定的罪就定不用顾忌我,不然皇上该起疑了!”
张清辞点了点头。
纪允思临走的时候,去了一趟汤飞瑶的牢房,看着那坐在地上衣衫褴褛的人,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感,反而觉得有些替她不值。
“纪允思?你个小贱人,来这儿做什么?我告诉你,你的奸计不会得逞的,等我和相爷出来有你好受的!”
纪允思一阵苦笑,
“你笑什么?”汤飞瑶冲了过来,双手死死地趴在大牢的围栏上。
“我笑你傻,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你以为你还能出得去吗?”
汤飞瑶:“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知道清晨官兵去成相府搜查出什么了吗?是毒药!而且是在你屋子内搜出来的。”
汤飞瑶一愣,随后仿佛疯了一般,顺着栏杆的缝隙将手伸了出去,就要去抓纪允思的衣服,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偷将毒药放进去的?”
纪允思将身向后一躲:“汤飞瑶真不知道你是傻?还是什么?到这个地步你还看不明白吗?我若是想杀你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何必还要费如此周折,我自始至终不过就是想还我娘一个公道罢了,而你并不是我想要的公道。”
“纪鸿振说了,杀人的需要动机和证据,让我们去查这丞相府内谁最有动机,很显然你的动机有了证据也有了。”
汤飞瑶挣扎的手下意识地垂了下来:“这不可能。”
她此时再傻也听明白纪允思话里的意思了。
“这不可能,我知道了,这是不是你使的离间计,行啊,小贱人,我不信你,我要见相也,让我去见相爷,放我出去。”
她双手抓住护栏,拼命地摇晃,想要从牢里出去。
纪允思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不再理会她离开了大牢,身后那嘶声力竭的吼声越来越小,她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傍晚,纪鸿振便被无罪释放了出来。
他满含笑意地上了马车,甚至还得意洋洋地朝着人群中的纪允思笑了笑。
像是在炫耀着自己的胜利。
傍晚,一场春雨,夹杂着电闪雷鸣,让整个京城的百姓都没办法安稳地进入梦乡。
一个巨大的人影,倒映在了丞相府的大门上,正巧被路过打更的更夫看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