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好的领导人,村里人也没有可以模仿的对象的话,很容易进入一潭死水的状态。
老太太手里拿着针线,缝缝补补,跟叶琛说这话,“后生,我看你长得俊俏,是来投亲的,还是做买卖的?”
小壮坐在叶琛旁边儿,摇头晃脑的学着二壮说话的模样,“我们是来投亲的,我家有一门远房亲戚,叫孙德志,是我爹表亲,写信说他病了,我爹会点医术,给他治治病。”
老太太看小壮甚是可爱,伸手摸了摸他脑袋,笑吟吟道:“这孩子长得真俊,说话也好听,跟林子里的鸟儿似得。不过,后生,这孙家老婆子还是劝你别去了。”
“为啥啊,奶奶。”小壮好奇的问道。
那老太太苦笑道:“那孙德志啊,住我们村村西头,典型的破落户,不事生产,明明一把年纪了,还学着村里的年轻人吃喝嫖赌,气死了媳妇,把闺女拖累的一把年纪,还嫁不出去。”
叶琛一听,那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亲家的口碑似乎有点差的过分。而且,如果吃喝嫖赌染了传染病,莫不是花柳病把?
这玩意在这个时代,可是不治之症?
若是如此,那肯定不能让三壮跟那丫头好了。
这不是背个拖累人的包袱,这是顶着个炸弹啊。
“他是吃喝嫖赌搞坏了身子,生了大病吗?”叶琛皱眉问道。
“什么搞坏了身子!”老太太哭笑不得,“那孙德志的身子骨好着呢,估摸着是想骗你钱财!不过你这样的,也没啥钱财好骗的。后生你可别去孙德志家了,别让他把你卖到黑矿山去,到时候连命都保不住。”
叶琛都惊呆了,这已经不是穷困潦倒了,这是丧心病狂。
叶琛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道:“我这表兄怎么这个样子了,他平日靠什么生计?总不能跟孩子两个人那根绳子把脖子系上,一日三餐啥都不吃吧?”
老太太哭笑不得道:“你这孩子,说的啥话,人怎么可能不吃饭。你那表兄啊,有个厉害的女儿呢,喜欢她的人从孙家庄排到了清河村,天天有人给东西,就拿前两天来说,有个清河村的傻大户,一口气给了几十斤粮食,还给了几百文钱呢。”
“放屁!”小壮一听老太太说傻大户,立刻不乐意了。他虽然小,但是不代表他不懂,老太太说的傻大户是他家。
蹭的一声站了起来。
老太太闻言皱眉道:“你这孩子,怎么说急就急,老婆子怎么着你了?”
叶琛赶忙将小壮拦在怀里,示意他别说话,而自己则开口道:“这孩子小时候跟他姨父一起玩,听不得人家说他姨父的不是。”
老太太笑道:“这算啥不是啊,老婆子又没说谎话。”
“不是担心你爷俩受罪么!”
“你那表兄偷鸡摸狗,吃喝嫖赌啥都干,你说你一外村来的,万一让他忽悠了,你连跑都跑不掉。”
“你要是不信,你问问别人家,看看老婆子骗你没。”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叶琛赶忙给老太太赔罪,话锋一转又问道:“对了,听说你们村野打水井了,没要钱?我们北景芝可是要了不少呢。”
“嗨!你说这事儿啊。”老太太对叶起初没有防备,解释道:“别看村里的年轻后生整天赌博喝酒,不干正事,但是人家朋友也多啊。村里的年轻后生,跟小道长关系不错,就把香火钱给免了。”
叶琛难以置信道:“几十两银子,说免就全免了?这得多好的朋友关系啊?”
“你真的是来投亲的?”
见叶琛似乎很在意水井的事情,老太太忽然起了戒备。
村长可说了,有人要是打听打井的事儿,大家一定不要乱说话。
“大婶莫要误会,当初村里摊派,我也花了不少银子,一听你们村没花钱,就心里羡慕,想知道个所以然,回头再打井,也能省点钱不是。”
“没啥好打听的,水也喝了,脚也歇了,赶紧走吧。”老太太听叶琛问起水井的事情,态度大变,直接下了逐客令。
除了老太太家房门,叶琛又转着问了几乎人家,关于孙德志的事情,答案出奇的一致,可一旦问道水井为啥不要钱的时候,村里人就表现的很反感,甚至赶人。
叶琛也就没有再继续,而是带着小壮离开了孙家庄。
待走出村口,遥望孙德志家的方向,叶琛的脸色骤然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