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来后,她就憨吃酣睡,已经整整五日没怎么出门。
也不知,是不是原主身体被掏空,毕竟提心吊胆了三日,后面又几经生死,是以衰弱到这幅样子。
唤醒她的,是甄骁的媳妇,她的大嫂,李氏。
为人柔和,便是她回来后,一直都在睡,也没有半句责怪。
甄骁把她带回家后,就嘱咐李氏照顾她,然后就走了。
甄婉的父亲也不在家,人在军营里,身为抚军主簿,不能擅离职守。
所以家里只剩下她跟大嫂,还有上私塾的弟弟。
甄婉的母亲,在生下甄婉的弟弟,甄云飞后,就身体大伤,没过几年就去了。
所以府里只有大嫂李氏一手操持。
甄婉连续睡了五日,才将将补回元气,知道大嫂唤她必定有事,也不敢再睡下去了。
李氏先是笑着点了点她,才道明,原来是父亲甄晖回来了。
甄婉本还迷瞪的眼,立刻圆睁。
她本来还想,等病好了,就留书远走呢,怎么人这就回来了?
还不等甄婉醒过神,大嫂已经开始给她整理衣容。
“父亲惦记妹妹,这是特意赶回来的,妹妹快快起来,去拜见父亲。”
甄婉被动地被搀扶起来,还没等她想清楚,就被带着见到了甄晖。
比甄婉记忆中的模样,要老了许多,两鬓斑白,走路姿态也见蹉跎。
一见到甄婉,就虎目泛红,流下泪来。
“苦了我女了!”
这声迟到的呼唤,终是不能传到原主的耳里了。
甄婉叹惋地看着他,心里忽然涌上一阵酸楚。
她诧异地眨了眨眼。
难不成,这甄婉还有残念未了,这才让她一直无法跟这身体契合?
这股莫名而起的心酸委屈,真真切切地让甄婉感受到了,应该属于原主的情绪。
好吧,她如今占了她的身体,便为她圆一次遗愿吧。
甄婉思定,上前轻轻抱住了甄晖,只把他激动得,老泪纵横。
想也是,甄婉一去三年,在樊家受着那样的折磨,试问哪个做父亲的,能不动容。
父女两人痛哭一会,说了好些话。
从甄晖口里得知,樊老夫人去世的事,甄婉仍免不了唏嘘。
这个作茧自缚的老人,终究自己把路走绝了。
只是甄婉身体一直不好,也不知道跟原主想团圆的心思,有没有关,她只能暂且留下。
父女二人团圆,兄长还在外述职,倒是难团聚。
甄晖所属的兵营,离这洪城也就百里地,这次回来,也是上司着意调派的,想让他们父女多团聚些日子,所以指派了城内管理库备的闲缺。
甄婉身体一直不见好,便找铜钱占卜一下。
大嫂看不出门道,只当她无聊,也没说什么。
只是父亲,看着桌子上的铜钱,一直愁眉不展。
“该如何是好呢?”
医者不自医,机关算尽者,算不到自己,说的就是占卜师了。
甄婉虽然知道原主的命理,但却改不了自己的命,出门的吉凶能测,但测不出,自己的灾劫如何破。
要不然,她也不会以身挡劫了。
不过,她倒是算出,甄晖运势有阻。
想着了却这段尘缘,她查看甄晖神色,便觉察出有事。
“父亲是否有难处?可说给绾绾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