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善一把络腮胡,生的粗犷,为人敢拼敢杀,是魏峥的前锋大将。
当初见魏峥留下大军还不明白,此刻才知自己目光短浅。
没想到,那帮匪贼的背后,竟然是旬阳王在作祟。
而这旬阳王,竟然还与诸羌勾搭上了,若非魏峥暗中部署了兵力,此刻只怕会腹背受敌。
魏老夫人是个意外,毕竟谁也没想到,魏老夫人久不出远门,竟然被旬阳王以华太妃的名义诓骗了去。
也是魏峥过于孝顺,不想老夫人闻悉后,会左右为难。
毕竟魏老夫人曾在华太妃膝下,也与旬阳王有姐弟情。
如今诸事平定,独孤善才敢说魏峥深谋远虑。
另一位长得文静的大将道:“这城中参与谋逆的叛兵,尽数拿下,侯爷要如何处理?”
“编制成册,呈报朝廷。”魏峥神色冷漠。
一些本还为半日拿下旬阳兴奋不已的部将,见魏峥兴致不高,左右一看,禀报完就告退了。
众将走后,心绪杂乱的魏峥,有些疲惫地摁了摁眉眶。
若非派人监视旬阳王动静,得以截获其送往诸羌的通敌信,只怕他都被瞒在鼓里。
到时三面夹击,母亲被人挟制,他即便能保下母亲,也会深陷困境。
而这,让魏峥一直后怕不已。
若非那个女人……
想到这处,魏峥抬起了头,却不见韩让。
他站起身欲往外走,又想到什么,退了回来。
从桌案上拿起一本,从旬阳王书房缴获的梵文典籍,这才出门去了。
魏峥去到外面,才想起还不知甄婉安排在何处。
天色很暗,想到白日里,她身边丫头鬼哭的,又一时迟疑起来。
正想要不要去看看时,就见韩让匆匆赶回。
“何事如此忙乱?”
韩让一脸焦急,拱手禀报:“婉娘惦念魏老夫人,属下派了一队精兵护送,谁知刚才得报,婉娘不见了!”
魏峥双眉一沉,“何处?”
“传报说是车行了不远,小雨就发起了高烧,婉娘他们就在十里外的驿站歇了。
后婉娘去厨间熬药,林嬷嬷把药先行送回去,久等婉娘不回,再去找,人就不见了。”
韩让也是心乱如麻,当下淮阳虽然平定,但也未必没有乱党。
他就不应该让甄婉夜间行路。
就听魏峥沉声问:“梁冲可抓到了?”
韩让倏然抬头,神色惊震,“还未找到……”
魏峥目中闪过一道幽光,“速去点三千骑兵,随我前往驿站。”
此时韩让也恐慌起来,立刻领命去部署,
夜幕低垂,魏峥带领三千精兵,朝驿站疾驰而去。
而在旬阳纭县的某处山间,甄婉背着包裹正在攀爬。
这一次,她没有走小路,而是人迹罕至的山峦。
虽然冬夜里很冷,但她带足了东西。
火折,饮水,炊饼,样样齐备。
上一次,她为了不留下逃跑的名头,只腰间藏了块金子。
这次她可管不了了,只想快点离开。
好歹她是救了魏老夫人两次的人,想来逃走一个小妾,魏峥也不会将甄家怎么样。
不过,为了不连累那位守夜的兵哥哥,她还是将他敲晕了在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