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峥紧皱的眉头,这才微松,想要在叮嘱她不要在母亲跟前翻此事,可话到嘴边,又觉多说无意。
最后终是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
门边传来吴妈小心的见礼声,过了几息,魏峥的脚步声就离开了。
吴妈很快进屋来,甄婉蒙上被子。
可吴妈仍然忍不住说她,”侯爷这就走了,婉娘不去送送么?“
见甄婉一动不动,又是一叹,”奴婢听说,裴小姐知晓后,也很是生气呢!说是那奴婢自作主张,她只让她送过一次存下的雪水,这次并没让她来。”
还是没能得到甄婉的回应,吴妈顿了顿,压低声音。
“奴婢想,应是侯爷半夜从婉娘屋子里出去的事,被那婢子得知,这才上门打听消息。当时听她打听,奴婢心头不快,就冷怼了她几句。定是那婢子,无处发泄,又正好遇上雪球,知道婉娘宝贝,这才下了毒手。”
甄婉心头一搅,闷在被子里,没有出声。
“刚才侯爷说,让我盯着你用饭呢,可见……”
“吴妈,我头疼,想睡了,若老妇人那边来人问,就说我吃过了。”甄婉直接打断她的话。
他们如何想她,甄婉根本不在乎,此刻她只是难以接受,雪球竟这样走了……
……
待那奴婢稍微神志恢复,就发现已经事发,得知裴楚然的处罚,声嘶力竭地让人把裴楚然找来。
“姑娘,奴婢是见那小妾太过嚣张,她分明是看出什么,才在侯爷手上留下痕迹,想向您示威。后来还拉着侯爷糟蹋姑娘的心意,奴婢实在是气愤不过。”
幺娘高烧还未退,不住打着哆嗦。
她哪里想过,甄婉那么爱惜那只猫,一整个山庄的人都帮着她找,连侯爷身边的韩将军,都在增派巡逻队,害得她根本没机会把罐子找地方埋了。
本来冬天,放些天也没味道,只是甄婉给这些外来客,都送的银丝炭,又加上温泉的缘故,这才腐化出味来。
毕竟是跟在身边多年的老人,裴楚然仁至义尽道:“幺娘,你不该这么做的,如今表哥和姑母不定心里怎么想我……”
她面色怅然,“一会派人送你下山医治,过后领了责罚,我给你置办些田产,就不必回府了。”
“姑娘,奴婢是见你连日吃睡不下,这才为你出气,你不要撇下奴婢……”
幺娘扑到她的脚下,声声恳求。
只因当时事发突然,又众目睽睽,裴楚然不得不给姑母一个交代。
事一说完,她惦记今日要走的魏峥,终是狠心让人把幺娘拉开,出了屋子。
……
山庄门口,裴楚然独自一人,截住整装待发的魏峥。
“表哥……”她欲言又止地看着肃容的一队兵士。
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些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一丝冷气。
魏峥并未下马,神情也看不出异常,“何事?”
裴楚然仍不免伤心,“楚然有话,想单独与表哥说。”
毕竟幺娘自幼跟在她身边,说这事与她无关,只怕也没人信的。
魏峥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闻言皱眉,“可是虐杀猫的事?”
被他如此直截了当的当面戳破,裴楚然心头猛然被扎了一下,脸上发白,“这事,楚然真的不知情。”
其实,魏峥并不怎么关心此事,在战场上的针锋相对,远比这要残酷多了。
只是他这一走,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不想母亲因此事不安。
“知道了。”不欲多做纠缠,误了行程,魏峥敷衍了一句。
裴楚然神色一松,还没待在说,却见魏峥打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