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沐星河也懒得去想,虽然她认为在西域找到能穿过沙漠的人,几率是微乎其微的。但谁也说不好,这万一就找到了呢?
但如果确实找不到,那么跟奴可达谈判的人,就只能是她,他要的东西,顾勤业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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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去了醉仙楼,醉仙楼作为京城最为豪华的酒楼,不提前定好位置,根本吃不了。所以在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让小厮去定位了位置。
沐星河是定的包厢,倒不是怕抛头露面,而是她让春杏去把顾勤业的妻儿接了过来一起吃饭,后面看到林叔在,干脆也把婶子一起叫过来了,孩子比较多,包厢好一些。
到了醉仙楼,沐星河和顾勤业上了二楼,刚刚上去,就遇见了熟人。
沐含烟看见沐星河眼前一亮,赶紧上前,亲切的喊道:“姐姐。”
沐星河微微退了一步,脸上带着疏离的笑容,颔首,“臣女见过良娣。”
站在一旁的顾勤业弯腰行礼,“草民参见良娣。”
良娣虽说是妾,但也是太子的妾,沐星河有县主身份可以不用行礼,但顾勤业是要行礼的。不过他有功名在身,倒也不需要跪下行大礼。
沐含烟双眼立刻蒙上了水雾,“姐姐这是恶了我吗?”
沐星河淡淡的说,“良娣在选择脱离侯府那一刻,便不再是侯府的二姑娘,那我自然也不再是良娣的姐姐。”
“可是,姐姐,你分明是支持我的……”
“可是良娣,我没有让你陷爹娘于不顾!”沐星河低声喝斥,眼眶通红,“你可知你以死相逼,甚至不做侯府的女儿也要嫁入太子府,陛下不会起疑?他会查不到你与太子早有苟且?爹爹效忠陛下,不结党不营私,从来没有不臣之心,他本是武将,他说过自己哪怕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可为了陛下,也为了我们甘愿做笼中鸟被困在京城,我们有怨,有恨,有不甘,也有妥协,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父亲不可能做那乱臣贼子,父亲忠的萧家的天,是陛下的国!”
沐星河咬牙切齿,越说怒气越重,“但是你的做法,差一点把他钉在乱臣贼子的耻辱柱上!”
什么人都可以巴结太子,但勇毅侯不行,他忠的皇帝,不是太子!
沐含烟被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的说,“可,可太子,他是正统储君啊!”
与他有所关系,怎么会变成乱臣贼子呢?那么多大臣都想把自己的女儿送给他。
“他是正统储君,但也只是储君!”沐星河揉了揉额头,最后叹了口气,“以后别再往来了。“
说罢,沐星河转身往已经定好的包厢走。
顾勤业摇摇头,“你这妹妹,是真傻还是装傻?如今当家的年岁渐长,最为忌惮的便是儿子和属下背后勾结,夺走他手中的权利,她竟连这都不知?”
如果皇帝已经到了弥留之地,那么这些人拥护太子没问题。可是现在,他至少还可以在皇位上待二十年,甚至更久,他怎么可能让太子羽翼丰满?
太子已经二十三了,谁知道他等不等得及皇帝死后再登基为帝?
若非如此,太子早就该娶妻了,何必还来算计沐星河?一方面是为了勇毅侯府的势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皇后和皇帝都不曾提起太子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