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驸马手里的证据,不足以让梦华斩首示众,但却可以拖延时间,只要拖延一个雨天就够了。
于是,韩弃露出哀思的表情,“前些日子见驸马爷还好好的,没曾想……还请公主节哀。”
梦华虽然脸上也是一副忧伤的模样,但那眼底却是带着得意的意味,“是啊,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离我而去了。”
“不过……”韩弃话锋一转,脸色也平静了下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大理寺已经有了公主犯罪的证据,恐怕还是要请公主去一趟大理寺了。”
“什么证据?”
“公主去了便知。”
“呵!空口白话,也想让本宫听话?本宫说了,要么拿出证据,要么去请陛下。”
韩弃从衣服里拿出证据,“这是公主府五年来的账目,包括收入和流水账目,还有公主府管家侵占佃户土地,纵容恶仆杀害他人,打杀良家子……”
韩弃将梦华公主的罪名一一提了出来,这是驸马交过来的证据,收受贿赂也罢,纵容恶仆也罢,这些都无法让梦华绳之以法。
所以驸马爷只是把证据收集起来,却从未想过把证据交上去。他若是交上去了,皇帝必定会包庇她。
接着,施叶澜走了进来,“账目都是管家在管,你说我母亲纵容恶仆,可你所谓的恶仆是谁?他在外面做了什么,我母亲怎么清楚呢?又不是我爹爹,我母亲还会时时刻刻的盯着他吗?”
韩弃看到施叶澜,一股生理性的反胃涌了上来,他没忍住,直接吐了一口,“呕……”
幸好陵南人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哪怕是读书人也是君子六艺都需要学习,他看到韩弃的动作,立刻侧身一躲。
“韩大人!”施叶澜面如锅底,阴恻恻的说道:“韩大人再不待见在下,这里好歹是公主府,此举怕是不妥吧?”
韩弃擦干净了嘴巴,下人们赶紧过来打扫,他笑了笑,“不好意思,下官不是不待见施公子,只是下官嫌恶心,施公子你说,怎么会有人那么变态喜欢小孩儿啊?日日夜夜被小孩儿的冤魂缠着,这良心有安过吗?”
施叶澜被骂了变态,也没觉得有什么,反而说,“那是因为韩大人没尝过这滋味,哦不对,韩大人小时候似乎是和那个娼妓的母亲生活在勾栏院内,怕是早已尝过这滋味……不不不,也不对,是被人尝过这滋味了。”
韩弃小时候的事情,只要稍微查探,就能查出来,至于沐星河和韩弃的关系,当时她和顾勤业本就是乔装打扮去的。后来,她回了京城,韩弃留在温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交集。
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在那几年里,韩弃和他母亲所居住的地方,是属于林家的产业。但是吧,在温州,只要温饱成问题,又手脚勤快的人,都可以去林家庄子谋一份活计。
在林家庄子上有许多人,而这些人,也都并非全部都认识沐星河,即便认识,但也不会很熟悉,毕竟沐星河十几年才去温州两三次。
所以,并没有人把韩弃和沐星河混为一谈。当然这个查不到,韩弃的生平却是能够一查就查出来的。
而现在,施叶澜这般说出来,韩弃的脸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差,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他忍不住笑了,但这笑却不带半分笑意,只有狠辣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