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挑破脓包,再抹上调制的粉末,与肌肤颜色十分接近,她身上的黑点还未长起脓包,也就不需要挑破,直接抹开就行了。
很快,太医就来了,沐星河将萧钰抱到了四轮车上,给他戴好面罩,然后在他手臂上扎了一针,用宽大的袖袍遮盖住。
太医们都做好了防护,站在院子外,看到沐星河推着人出来,纷纷行礼。
“都起来吧,事情紧急,目前就只有良娣,还有几个男子感染了时疫,但我也不敢保证其他人没有感染,所以只能将整个庄子封锁起来。因为庄子里没有大夫,我也只是让人熬了治疗时疫的药给送了过去,毕竟听闻下人来报,那良娣感染的是黑时疫,但没有亲眼所见,也不清楚,是不是搞错了。”
“黑时疫的症状与其他时疫相差无几,但有一点却是其他时疫没有的,那便是脓包开始之前,会长出一个个的小黑点,随着时间推移,化为黑色的脓包。”
“这与报上来的症状极为相似,但若要确定,恐怕还要需要几位太医,诊脉之后才能定论。”
无论是哪种时疫,都是疠气疫毒从口鼻而入导致,有的时疫传染性很强,哪怕相隔十几米,甚至感染的人待过的地方,都有可能感染。
但有的时疫,就比如黑时疫,就必须近距离接触,一般来说,相隔三五米远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所以,只要做好防护,替人诊脉被感染的几率也不是很大。
太医当即说道:“自然,不过陛下让微臣前来,是担心殿下会感染时疫,因此微臣需要先给殿下把把脉。”
沐星河微微蹙眉,“他在此前并未与含烟有过接触,而且我与他一直待在一起,身上并无黑点,他不可能感染时疫。”
说着,沐星河将他的衣袖撩了上去,露出枯瘦的手臂,虽然这手臂的肌肤透着一种病态的惨白,但白归白,却没有黑点。
太医的眼神微微一动,他还没开口,就听到萧钰说话。
萧钰轻轻拍了拍沐星河的手,然后将这只手伸了出去,笑道:“没事,父皇也是担心我,让姜太医把把脉,也好回去跟父皇交代,否则到时他一直惦念着,我这个做儿子岂不是太过不孝?”
萧钰的声音温和而低缓,并不像是一个生了病的人。
闻言,姜太医小跑上前,半跪了下来,然后将手搭在萧钰的脉搏上,脉搏一如既往的混乱,而且现在把出来的脉搏有些轻了。
脉搏本就是跟人的身体健康程度有关,身体好的时候,脉搏强健,身体弱或者生了病之后,脉搏就会变弱一些。
萧钰中了毒之后,身体一直不好,所有这次脉搏有些轻缓也是在正常范围内,并没有怀疑什么。
把了脉,沐星河将萧钰推着进了房间,将他抱在床上,“等我一会儿回来,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好。”
沐星河关了门,然后和太医们一起去了含烟的院子,院子外有两个自愿过来的大娘,倒不是为了讨好太子良娣,而是人在沐星河的庄子里,若是不安排人在此伺候,流言蜚语必然是少不了的。
更何况,含烟此时还不能死,死了岂不是太便宜萧哲了吗?
太医们推门而入,含烟躺在床上,此时她清醒着,靠坐在床上,浑身无力,她抬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