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芙还是不掌门的时候就很崇拜她的师兄,即便做了掌门后也是如此。所以当应初衍道出阿宁的来历后,她完全没有疑义,只有她身后的蓝衣少年沉着脸若有所思。
“师兄,此次前来除了阿宁师侄的事,我还有一事想请教。”
“那魔族能不受天诛的影响在宗门里来去自如,修为只怕不低于你我二人,倘若真的对上,我是否要开启十方阵?”若芙微蹙起眉,青阳宗内弟子众多,排查起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今日之事,那魔族必然会更加小心。
十方阵是青阳宗的开创者所设,此阵法只进不出,对他们这些修仙弟子并无影响,可对那些妖魔邪祟可谓是致命伤害。
唯一的弊端就是阵法一旦开启便无法关闭,除非是有修为高于设阵之人的心头血,否则宗门内的人将永远无法出去。
“掌门不必担心,十方阵也不用开启,关于那魔族,我自有定夺。”应初衍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案桌上写什么,一旁的紫檀炉鼎冒出悠悠薄烟,雾化了他脸上的波澜不惊。
“有师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若芙点了点头,心里头的不安顿时被抚平了几分。接着又与对方闲聊家常后,便带着身后的蓝衣少年离开了。
出了应初衍的住所,若芙又愁了,她走在前方,叹了口气:“江祈,你说师兄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跟在身后的蓝衣少年闻言抿紧了唇,清亮的眸光暗了暗:“掌门何出此言?”
“可能是了解吧,或许你瞧不出来,但我跟师兄相处了十多年,对他的习性一清二楚,遇到的问题越是棘手,他就越是平静,就像天塌下来他也是一声不吭的撑着,只有师傅还在的时候还会好点……”
江祈沉默了片刻,才道:“或许是应长老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不管如何,我们应该相信他。”
少年看着不大,可语气深远,俨然超脱了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若芙转过头看他,眉梢微挑,调侃道:“想不到你这小鬼头还挺会说的。”
“我今年的生辰已经过了,不是小鬼头。”江祈盯着前方的白衣女子,表情严肃。
或许是从未见过对方有这样的语气,若芙愣了一下,看着已经高过她一个头的少年。思绪飘回三年前,印象里那个小脸脏兮兮的小少年渐渐与眼前之人重合。
她忽而惊觉,小少年真的长大了。
这边,阿宁见女子走后,头从屏风里探了出来,目光朝外眺望,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刚刚为什么要躲?”
案桌边的男子放下手中的笔,目光迎向她的视线,似有不解。
“怕把我当做魔族抓起来。”阿宁回过头,看着上方的男子,眼睫眨动一下。
“怎么会。”应初衍皱起眉,看着她片刻又道:“你不必担心,有我在,没有人能抓你。”
他知道她在忧虑什么,也知道她在担心,毕竟魔族一事让她成了众所瞩目。
“我会尽快把那魔族解决掉。”
他保证。
听着对方这般认真的说话语气,阿宁静默地审视他,忽而弯眉:“开玩笑啦,我才不怕呢。”
只是为了避免麻烦。
现在的她在别人的地盘,还是越低调越好。
“还记得我教你的幻灵术吗?”应初衍走至她身前,掌心向上,一抹淡光从手里迸散开来,只见一只白色蝴蝶浮动起翅膀,带起细碎的莹尘,跃升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