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微微一怔:“父亲这是怎么了?”
晏怀以拳抵唇,掩饰住了笑意,直到姜姝轻轻推了他一把,他才附在她耳边低语:“我让父亲去了一趟宣平侯府。”
姜姝眸子瞪圆了些:“你……”
晏父按照晏怀的指示去宣平侯府问罪,明里暗里在说姜姝善妒,更说因她的疏忽,府中混入奸邪,使得晏母中毒命悬一线。
侯夫人周兰不想让姜姝难做,面上总还是和和气气的,又知道晏父这个人爱妻如命,想是晏母突然遭了这份罪,他一时无法接受,情绪起伏太大才如此失控,倒也多了份体谅。
可姜开善听不下去,直接下了逐客令,一点面子都不留,晏父这一生的老脸都丢在了宣平侯府,能不生气吗。
他恨恨看着晏怀,重重哼了一声,才去榻前见晏母。
晏怀起身对着晏父的背影恭恭敬敬施了一礼:“父亲莫恼,是儿子的不是。”
晏父根本懒得理他,想想在宣平侯府遭的冷脸就委屈。
姜姝扯了扯晏怀的衣袖,面上也有嗔怪:“你不该让父亲去的,明知叔父不会有好脸色。”
晏怀摸了摸鼻尖:“我这不是为了更逼真和更合理一些吗。”
晏父离开宣平侯府后,侯夫人心里一直不得劲,见姜开善气闷地在一旁吃茶,她忍不住抱怨道:“你好歹给人家留点情面,你这样岂不是让姝儿更难做?”
姜开善冷哼了声:“你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侯夫人被噎了一句,心里也是愤愤不平,她当然生气,晏母中毒关姝儿何事?姝儿素日里打理府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勤勤恳恳时无人夸赞,出了事反倒都是她的责任了。
侯夫人又想到了自己,同样是做人儿媳的,同样是当家主母,若内宅出点什么事,姜开善定也要怪她。
纵然内心唏嘘不已,可到底是担心姜姝,便遣了人去晏府慰问,顺便问一问姝儿。
姜姝见来的是芙蓉,便与她说道:“婆母是明事理的人,让婶母放心,我一切都好。”
芙蓉道:“侯夫人也是觉得晏家都是明事理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才让奴婢来问一问。”
“没有的事,府上出了这等事,一时半会也不能回侯府看望婶母了,让婶母不必为我担忧。”
芙蓉将话带回,侯夫人也只是轻轻一叹,怕姜姝报喜不报忧,惟愿晏母快快好起来。
不过晏父去宣平侯府走了这一遭,到底是有作用的,晏府婆媳不和的传闻算是坐实了,而那个田卫儿三天两头在外头说她与晏怀有私情。
有一次赏菊会上,有人提起此事,姜姝当众给晏怀甩了脸色,弄得晏怀很是尴尬。
九月末,宣平侯府为新出生的小公子摆满月酒,自侯府老太太去世后,侯府可算有了件喜事,请了不少洛城权贵。
作为宣平侯府出嫁了的女儿,姜姝自然要早早到场的,几位姜姝瞧着眼生的夫人上前凑趣儿,话语间很是热络,姜姝有些不明所以,随即反应了过来。
她与晏怀的离心,这是有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