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不过打理内宅我是愿意的,一个人真的很无聊呀,咱俩月份差不多,彼此可以解闷,也可有个照应。”冯凌桑想起什么笑了笑:“就是晏怀怕要恼我把他的姝儿抢走了。”
“他怎么敢,你可是嫂嫂呀。”
沈毓与宋念大婚之日,孙家来报喜,姜敏诞下麟儿,母子平安。
姜姝立在窗下,满眼都是笑意,今儿可真是个极好的日子,小娃娃洗三,姜姝并未到场,只是让人送了礼过去,旁人虽不知姜姝有孕,但晏府才办了丧事,确实也不好参加这种场合。
姜姝每日与冯凌桑一起处理些内宅的琐事,晏怀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冯凌桑这一胎怀得颇为轻松,并未有任何不适且胃口极好,姜姝见她吃得香,也想尝一尝,但还没送到嘴里,只闻着味便受不了了。
冯凌桑见她辛苦很是心疼,可见女子怀孕时的反应,还真是因人而异。
不过她这种情况,只维持了三个月,三个月后的某一日午时,姜姝觉得饿得很,让厨房做了炙羊肉,她一个人吃了半只羊腿,可把冯凌桑吓坏了。
连月兮几个丫头都目瞪口呆,连忙拿了痰盂过来,心道夫人指定是要吐的,可姜姝半点反应都没有,只觉得吃得格外满足。
几个月不见荤腥的人,真是馋坏了。
晏母每日也很忙,忙着给小娃娃准备衣物和百家被,且从现在就要开始找好乳母,且得仔细挑选,又从外头买了几个婢女,预备以后照顾小娃娃的。
孩子降生,准备的东西可多着呢,且她还要准备双份,可不得早早就忙活起来。
这些东西晏父插不上手,就把自己私藏多年的画作拿了出来,看这两个娃娃谁比较有天分,好传给他。
这些画卷可是他藏了几十年的,原以为流放登州后一无所有了,没想到回京后圣上都还给了他,当时他抱着画卷哭得泣不成声。
晏母稀奇道:“你这些宝贝竟舍得送给小孙儿?”
晏父虽然是一脸肉疼,但还是坚定道:“自然舍得,我还要教他们读书识字。”
“得了吧,你自己也没读出个花样来,别带坏了我小孙儿。”
晏父撇撇嘴,不与妇人一般见识。
日子充实且惬意,转眼到了腊月年节,只是晏府里其乐融融,朝堂内却暗潮汹涌,陛下和朝臣大概是过不好这个年了。
礼部袁大人自秋日去了庆州后,便杳无音信了,过了一个多月卫王竟然来信说袁大人染病暴毙,小皇帝大怒,跟随袁大人前往庆州的数十人,莫不成全都病死了!
卫王之心,朝臣们皆知,他就是不想回京,毕竟自己犯下什么罪可一清二楚,回京后数罪并罚,大概率会落得个终身幽禁的下场。
既如此,他哪肯应旨入京,只能一拖再拖了,先是称病重不能远行,几个月后总不能病还没好,正好借着年节,小皇帝请他入京过年,他又说近来自己身上带煞,入京恐对陛下有碍,且请了道人将这煞气解了才行。
总之理由一大堆,就是不肯入京,小皇帝派了钦天监和青云观的青云道人亲自去了庆州,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威武将军带领的一万兵将。
这一次,若卫王再抗旨不遵,可按谋逆罪论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