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逐渐炙热,直到小姑娘开口,他才狼狈般地移开视线。
“宋砚辞,你怎么在这儿?”
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下,声音有些低哑。
“房间有些闷。”
他看向她葱白指尖勾着的白色包包,“你这是准备出去吗?”
时笙坐到了宋砚辞身边,声音细细软软的。
“嗯,一会儿和朋友出去吃个饭。”
宋砚辞看向她还有些青紫痕迹的膝盖,眸色暗了暗。
是时笙电话里的那个男人吗?
他们究竟是多好的朋友,竟然值得时笙精心打扮,甚至不在乎自己受了伤,也要穿着高跟鞋。
他削薄唇角微动,很想问问时笙。
可他没有立场。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紧,手背上的淡色青筋倏然突起。
片刻后,他声音淡然,“你受伤了,不适合穿高跟鞋。”
时笙正给陆归言发消息,问他到哪了。
听到宋砚辞的话,时笙轻撩了下头发,垂眸看了一眼。
“没事,已经不疼了。”
宋砚辞没答话,而是径直走向楼上。
片刻后,他提了一双运动鞋下来。
不像是要征求她的意见,宋砚辞在她面前站定,随后单膝跪地。
意识到宋砚辞要做什么,时笙莹白的小脚微微向后撤了撤。
“我……我自己来就好。”
宋砚辞抬眸看向她,眸底满是耐心。
“听话,你受伤了,不方便。”
时笙眼睫微微颤了颤,樱唇微抿。
这还是时笙第一次,被人这么放在心上。
明明只是一点点青紫痕迹,怎么弄得跟她断了腿一样呢。
宋砚辞轻轻握着时笙莹白如玉的脚腕,神色认真地将时笙的高跟鞋脱下来。
时笙只觉得自己被宋砚辞触碰的脚腕有些发痒。
她的指尖不觉收紧,不自然地吞咽了下口水。
她这辈子,就没被人这么服侍过。
更何况她和宋砚辞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
她很难不紧张。
宋砚辞眸色认真,给她穿上了运动鞋。
骨节清透的长指灵活地在鞋上系上了一个蝴蝶结。
宋砚辞站起身的时候,时笙的耳尖都已经红透了。
她低着头,不太敢看他,声音细细软软的,“谢谢你。”
宋砚辞刚要说什么,时笙的手机就响了。
“我已经到了,你出来吧。”
宋砚辞的眸色晦暗,薄唇微抿。
果然是刚刚给时笙打电话的男人。
时笙低低道了句,“知道了。”
然后就随手抓起包包,看向宋砚辞。
她轻咳一声,耳尖还有些泛红,“那我就先走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