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一试考文,考生前往宫内的文秀殿,卷子量大题杂,一成经文,一成诗赋,一成杂学,包括农业、地理、医学,其余七成皆是关于修行的各类知识。
答的足够出彩自然加分,但考生大多只是求过,无人钻研浩如烟海的知识,多年来无一份答卷让阅卷官眼前一亮。
这一试让应东流头痛良久,因为二试才是修行者的比试切磋,虽说往年都是取综合成绩,但一试成绩太难看,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但想到陆怜生一肚子墨水,那些不胜其烦的道理与知识,总是张口就来,对此倒是放心。
主考的大多是长青学院的教习,毕竟名义上是为吕院长收徒,众人也不好有什么异议。
今日,宏国皇宫大门,又一次为天资聪颖的学子们而开,无数青年在身边长老的护送下,走入秀文殿。人们在感叹宏国皇宫金碧辉煌之余,也不禁感叹这位宏帝的气量,多年来竟将皇宫作为试场。
秀文殿内,楠木考桌如往年一般,整齐排列,但桌上不见考卷,殿内不见考官。
人们面面相觑,踏入空无一人的殿中,陆怜生环顾四周,道:“此处怕不是考场,长青学院的考生虽然也在此,但一流的大宗却不见踪迹。我听闻墨宝斋、德剑宗都会来,但此刻却不在场间,而且那个自称焚阳骄子的也不在。”
话音刚落,一袭青衣,莲步轻移,自人群中缓缓走出。那女子气质出尘,举手投足矜持有礼,女子转身面向众人,浅浅一笑,温婉动人。
“在下青竹源二弟子,映萤。”
众人闻言,纷纷恭敬行礼,青竹源便是长青学院最神秘之处,也是吕院长教学之处,只有关门弟子才能入内,来者原来是吕院长的二弟子。
映萤回了一礼,道:“此番春试有变,不取一试二试综合成绩。春试改分为三场,通过一场方能进入下一场,否则便只能止步。三场考核尽在长青学院内,请各位尽快挪步,于一炷香内,赶赴长青学院,香尽未至者,便失去参考资格。”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秀文殿内顿时嘈杂不堪,笨蛋还在议论纷纷,聪明的人立即冲出了大殿。
片刻后,人去殿空,大多考生已然冲至街头,陆怜生与应东流仍慢步走在宫中。如此看来,今年春试实则有四场,估摸着还是参考人数太多,便整了这么一出,能力不济,无法赶至长青学院的人,自然只能乖乖退出。
“几经周折,看来春试还是与我无缘。你赶紧去吧,再耽搁片刻,怕是也来不及了。”陆怜生说着,终于走出了宫门,应东流抱剑在胸前,没有理会。
陆怜生见其闲庭信步,问到:“马老前辈会来?”
“不会。他不知道一开头就有那么多幺蛾子,只说后面打架了再来。”应东流斩钉截铁地说到。
陆怜生打趣道:“皇帝不急太监还急呢,我是属实没办法,你怎么也不跑。再拖延下去,驭云境强者来带我们走都来不及。”
应东流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柳青黄都把你当宝了,我不信他看你迟迟未到,不会来接你。”
长青学院,迎客道两侧,各派弟子齐聚一堂。
绿荫小道中,青竹源的大师兄,楼无言,衣着朴素,腰间仍配着把菜刀,静静看着不远处迎客道上的人们。
映萤来到楼无言身侧,道:“大师兄,西羌的剑阁与漠刀教,还有北琅的大泽所与冥宗,都无人参试。”
楼无言微微点了点头,别国大宗果然不愿派人前来,毕竟在他们看来,将自家天骄送来,简直就是在给别人做嫁衣。但事实上,三院只是育人,学生学成后可各奔东西,无人阻拦,就算成了吕院长的关门弟子,也可回归原有宗门。
迎客道前的那炷香,已燃至最后十分之一,为了参试公平,三院没有派任何一名教习去接引学生。九十名学生各凭本事,能赶到的想必在春试上也能有出彩表现。今年春试这般盛大隆重,朝中各类大官都已在暗中观察,希望将能人招至自己幕下。
香将尽,三院弟子已到了七七八八,至于那些末流宗门的考生,自身实力不济,陪同长老也无能力将其送达,自然无缘春试。还未正式开考,便有六七十人悻悻离开。
迎客道上空,一朵祥云浮空,有驭云境长老陪同的自然是一流大宗,早早便免了这个测试,提前在迎客道上,看着人们灰头土脸地跑来。长青学院的考官正疑惑纳罕,究竟遗漏了何人,待云中三人落地,才发现竟是桑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