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顺着小王爷,那样燕,”小翠红着眼为一动不动如瓷娃娃般的孙清扬整理衣裳,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燕王殿下也能少受点苦。”
孙清扬轻轻叹了口气,“是我害了他。”
夏侯辰宴请罗维义,孙清扬作为主角之一,自然不能缺席。
孙清扬早已下定了决心跟夏侯辰不再牵扯不清,所以在看到他给自己留的位置就在他的右边时,她是拒绝的。
见孙清扬犹豫不决,夏侯辰冷了脸,用命令的口吻道,“坐过来。”
孙清扬内心挣扎了一下,到底不敢违背,只能顺从地坐过去。
夏侯辰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孙清扬挣了几次都没挣开。
罗维义等人知道他俩的过往,因而面对二人举动,并没有表现出多震惊来。
夏侯辰同罗维义他们对饮时,还不忘往孙清扬面前的盘子里夹菜。
酒宴的菜品都是孙清扬以往爱吃的,现在她却觉得形同嚼蜡,不知其味。
半场酒席下来,夏侯辰始终拉着她的手。她的手冰冷透骨,而他的手炙热滚烫,他的大手牢牢包裹住她的小手,有时会轻轻地揉搓着,试图传些温暖给她。
“罗将军此番奉旨来江城,是护送你回大都的,快去敬他一杯,劳烦将军在路上多多看顾你。”夏侯辰提醒。他的脸上洋溢着知足的笑,大手始终牢牢握着孙清扬的小手。
孙清扬抽出手来,端起桌上的酒盏,夏侯辰却抢过酒盏,换了茶盏给她。
孙清扬垂下眼帘,望着茶盏里浅浅的茶汤出神。
“哪里不舒服?”夏侯辰关切地问。
孙清扬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来看向罗维义,举着茶盏道,“劳烦罗将军了。”
“孙小姐客气了。”罗维义并不看她,面无表情地回答,也没有要同她喝一杯的意思。
听说罗维义至今也未能放下田芳草,对此孙清扬深感惭愧,“听说将军一直在找一位姓田的姑娘?”
罗维义皱眉,却没有开口,显然并不想同她有过多的交流。
孙清扬笑笑,不以为意,“其实嘛,男人女人都一样,走了又有何妨,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这话是对罗维义说,同时也是在劝夏侯辰。
嘭的一声,罗维义一拳砸在了酒桌上,怒目看向孙清扬,喝道,“孙小姐,在下的私事还容不得你指手画脚。”
孙清扬苦涩一笑,不再言语。
“罗统领,她一个小妇人鼠目寸光,你何必同她置气。来来来,咱们喝酒。”夏侯辰笑着举起酒盏。
罗维义最终碍于夏侯辰的面,没有同孙清扬置气,只是冷冷哼了一声,继续喝酒。
这时,堂屋外匆匆跑来一人。因为其身穿暗红色的狱卒衣裳,所以他一出现,孙清扬就注意到他了。
那人并不进堂屋,而是同夏侯辰贴身随从郝萌禀告,“郝将军,慕容玥自戕了。”
他的声音不小,堂屋里的人都听到了,包括孙清扬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