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你来帮我整一下妆容吧。这大半天的,估计都花了。”永昌公主骄矜道。
孙清扬上下打量了她,随后叫人来给她把发上的钗环卸了,又让人端来温水,将其面上过分厚重的脂粉冲洗掉,之后给她画了个淡妆,发簪也只挑了几枝不那么张扬的。
永昌公主显然有些不满,“太素了吧。”
孙清扬便在她眉间描了一朵红梅,永昌公主这才没吱声。
孙清扬又让她脱下身上浓绿深衣,她不怎么愿意,“这衣服就不用换了吧。”
“这衣服太过艳丽了,就像一株花,若是枝叶太过繁茂,便会抢走人们对花儿的关注。大嫂你的花容月貌还得要相对浅些的衣裳衬托。”孙清扬耐心劝说。
永昌公主在落地镜前反反复复看了又看,觉得孙清扬说的太委婉了,浓绿金丝绣的深衣不是太艳丽,而是太过老气了,与自己的年岁十分不匹配,而且的确也太过抢眼了,有些喧宾夺主。
她在镜子前转来转去半天,只看得到满眼的绿与醒目的金丝绣团花,至于穿的人怎样,似乎无关紧要了。于是她道,“嗯,你说的有道理,那就换吧。”可派回去取衣裳的人取来的不是大红大紫,就是艳丽的蓝绿,稍微素雅些的,也是水红色大金花的。
永昌公主换来换去,觉得没有一件是满意的。正要发脾气,孙清扬见她身形与自己相近,便道,“如果嫂子不嫌弃,要不试试我的。”
永昌公主是不怎么愿意的,在她看来,孙清扬平日穿得实在太朴素了,跟自己完全不是一种风格的,可眼下实在是没什么可选的,于是抱着姑且看一看的将就心理勉强同意了。
孙清扬这个季度的衣裳不多,这是永昌公主参观了她的衣柜后得出的结论。而且相当素,不过素中有雅,雅中藏着小心机。比如袖口领口的一圈镶边的设计,有的做成褶皱的花型,有的夹缝素纱,做两层,有的索性加一圈镂空花边。
刺绣的使用相对不那么频繁,但却别致,有时只是一边的前襟绣一些图案,有的则在袖口或裙摆上绣上一些图案,甚至有的只在裙子后摆绣一些篇幅比较大的图案。
这些图案也与众不同,花鸟是有的,有些很写实,相当逼真生动,有些则只是寥寥数笔,却也写意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