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摩挲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指尖的凉意激得她打了个寒颤。魏梓焕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游走,她渐渐适应了那只手的冰冷。
“……水冷了。”她还惦记着沐浴,魏梓焕把她抱进桶里,自己也坐了进去。傅泠被他挑弄的一股热气在身子里翻滚,他明明已经忍得难受,却迟迟没真正开始。
他快速的给两人身子洗了一遍,擦干就抱去榻上。傅泠瞥见他蔓延到腹下的青筋,心说他都这样了还挑地方。
傅泠在他炙热的视线下有几分羞涩,别过头,身子抖了一下。
“疼吗?”他的嗓音更哑了,手难得的发烫,傅泠摇着头,魏梓焕将她的脸扳回来,看着她微皱的眉,泛红的眼角。
他眼里的情绪太浓重,似是怀念,似是眷恋。傅泠在这一刻想起太多事,他说去南朝为了一个人,人间坊时不舍难耐的神情,恰到好处的亲近。
连续几年的地狱梦境中,她总是能看到出口有个人,身后是狰狞的冤魂和无尽的黑暗,她竭力往出口跑,却是徒劳。那人朝她伸手,似乎想要拉她一把,可距离太远了,他竟是顶着一路的恶鬼走来,抓住她的手,可那张脸太模糊。
她看到那张脸上落下两行泪,再看时,自己的手已经变成白骨,被他紧紧抓着。他的泪水滴在鲜红的大地上,开出一朵血色的花朵。
嫣红绽放,魏梓焕覆在傅泠的肩上,“既是这般了,以后便再不能离我而去。”见傅泠没说话,他用力逼问道,“答应了吗?”
傅泠眼角不受控的流出几滴泪,“是!答应你!”
魏梓焕凑过去吻她的眼角,记不清过了多久,积攒两世的欲望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傅泠脸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着,魏梓焕抱着她,温柔的亲吻安抚。他抱紧了在人间唯一的留恋,似只有这样才能寻得安宁。傅泠半眯着眼睛,张张口,“等到过年的时候,靖城安稳了,我们去玉阳过。”
“好,我们一起,去哪里都好。”
傅泠看了他几眼,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拉向自己。
……
屋外的雪落了一夜,将院中的地板铺成白色。凌乱的榻上,魏梓焕和傅泠面对面侧躺着,两人的青丝交错在一起,魏梓焕指间绕着一缕她的,缓缓打圈。
“醒多久了?”她闭着眼睛问道,声音有些哑。
“没多久,外面雪下的很大。”
傅泠往他怀里钻了钻,“嗯,是有些冷。”
“那就再躺会儿。”他们一直折腾到天微亮才睡下,傅泠倒头就睡着了。
傅泠睁眼就看见白花花的胸膛,凑过去亲了几口。他的身材当真是好,不愧是令名门贵女们垂涎的对象,线条流畅完美,肌肉紧实,穿衣好看,脱了更好看。
心满意足下她不由感叹道,“你身子真好看。”魏梓焕眼眸温柔似水,嘴边挂着一抹笑,她又补充了一句,“哪都好看。”
魏梓焕,“好看就多看看。”
傅泠伸出左臂,上面的疤痕错杂,显得有些狰狞,她指着两个似圆的疤,说道,“我身上有很多疤,丰德说我的体质很容易留疤,有些难看。这个你知道,被狼咬的。”
她又指着最长的那道,“这个是,一只白虎,它发了狂,差点把我手废了,还好我命大。”
魏梓焕凑到她脸上亲了亲,似在安慰,傅泠云淡风轻的,“没事了,已经不疼了。”
她的手指又移到那道不起眼的刀疤上,“这是我父皇划的,就在我送你那几朵布花的那天。”
他抱住她不让她继续回想那些伤疤的由来,原来她那天就带着伤坐在他身旁,他竟没发现。他们互相拥抱,互相安慰。过去的就让它留在记忆中,他们现在拥有彼此,有人知冷暖。
昨夜魏梓焕才发现她身上有好几处新的伤口,好在都是皮肉伤。傅泠懒得动,瘫在榻上,魏梓焕就帮她穿衣服。天气冷他找了一件红色大氅给她披上,自己都是冷色的衣服,左右翻出件暗红的毛披,他们出了院子,两道红色的身影在雪中执手前行。
昨天虽然没有人死在蛮人的进攻里,但还是有受伤的,她要去看看。路上傅泠一直握着他的手,她的身子热,将他也捂得暖和。
到地方后就看见穆南州坐在房檐下煎药,闻堰倚在旁边跟他说话。穆南州时不时偏头看火,闻堰眼睛停在他身上就没移开。
“里面怎么样?”直到傅泠去到他旁边说话,他才转过脸。
“没大事,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活蹦乱跳了。你今天起的有点晚哦。”闻堰看了她旁边的魏梓焕一眼,他们似乎更亲密了。
穆南州说道,“梓焕,刚好,这里也有你的药,你来了我就不送去了。”
“你快喝药吧。”她松开了魏梓焕的手,对闻堰抬抬下巴,“走,说点事。”
两人往一边走去,闻堰走在她身侧,压低了声音,“你们进度还挺快啊。”
他就说不能让那小子住傅泠院子里,这不,伸伸脖子就吃得着。
傅泠没说话,领着他去看了圈受伤的士兵,四下无人时,她才说道,“帮我弄点药。”
闻堰顿了顿,叹口气,“知道了。”傅泠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不是不能,是不想。
她独身一人自在轻松,不愿像她阿娘一样为一个孩子受困。喜欢上一个人归喜欢,为人父母就另当别论。至少她还没疯狂到愿意为魏梓焕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