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够唔……!!”
闻堰从大师傅那儿回来,正好撞上穆南州。俩人在房里待了好一会儿,原本闻堰只是回来换件衣服,现在却出不去了。
热恋期间的他们,血气方刚。穆南州好不容易才松开人,闻堰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但他在意的不是衣服,而是……
虽是已经说开了,但闻堰还处于一个懵懂的状态,同为男人,他自然知道感受到的是什么东西。
他转向一边,羞红着耳根,“我还没准备好……”
穆南州把他埋到他颈窝,道,“我知道。”不仅是闻堰,他也一样,都需要时间做足了准备。
稍微冷静下来,闻堰换了件衣服,有人来喊他们吃饭。今晚的饭桌上,多了个人。七水坐在大师傅和厉青棠中间,一贯清冷的表情。
大师傅格外照顾七水,边询问他浔城的事,七水耐心的一一作答。那几人都听得认真,平时很快就能结束的晚饭,硬生生拖了很晚。
七水显露几分倦色,大师傅发觉时辰不早,忙赶他们回去。七水回到屋子,觉得还是冷,乍一看,他下午打开通风的窗户竟忘记关了。
他先是添起暖炉,再起身去关窗。这屋子的位置不错,窗户正对着庭院,采光极好,闲时能坐在窗边看外面的风景,惬意又舒适。
庭院的小路上有两道身影,是傅泠和魏梓焕,七水关窗的动作停滞了几分。
那两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七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傅泠笑的真开心,看魏梓焕的眼神含蓄深婉。或许,傅泠对魏梓焕的喜欢比他想的还要纯粹,不似对待寻常俏公子的轻佻,是虔诚又纯粹的那种喜欢。
那两人突然停在原地,他看见傅泠踮起了脚尖,像是对待一件极为珍视的宝物,亲吻上魏梓焕的唇。末了,她拉着魏梓焕,脚步比方才快了。
七水关上窗户,屋子里终于开始暖了起来,但他的身子还是冷飕飕的。
第二天他起得有些晚了,其他人都吃过早饭各忙各的了,他的那份还在锅里热着。傅泠说去叫他时见他房门紧闭,也没出声,便想让他多睡会儿。
大师傅怕他冷,叫他坐在火盆边吃,自己上一边忙去了。快过年了,伙房没以前那般悠闲了,平时弄完一日三餐就能聚在一起摆摆龙门阵,现在那大锅就冷不下来。
油香四溢,七水坐在火盆旁,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身后是他们忙碌的声音。
“哎!小李!把那盆面糊端过来!”
“大师傅!土豆送来了!”……
七水吃完后,把碗筷洗干净放回原位,又在火盆旁烤了会儿火。他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似乎哪里都不需要他,每个人都有得忙。
在府里转了几圈,他的双脚不听使唤似的站到了书房面前。七水站在门外犹豫片刻,还是打算离开了,结果里面的人已经察觉到他。
傅泠的声音透过那扇门,道,“进来!”
七水推开门,除了傅泠,里面还有别人。魏梓焕手上拿着几卷竹简,站在书架前,他只看了七水一眼,立马转过头去。
傅泠坐在桌前,依旧是堆成山的公文。她道,“七水,找我有事吗?”
她指指一张空位,示意七水坐下。这屋子暖和得很,主人似乎很怕冷,但在七水的印象里,傅泠是不畏寒的。
七水的眼神不经意的看向魏梓焕,他在给手上的书卷分类,摆进了不同的格子里,动作熟稔,似乎做过很多遍了。七水收回视线,放在自己足尖,他还以为,这些事是厉青棠做的。
七水道,“也没什么事,只是在府里无聊。”
傅泠仍是低着头忙碌,边道,“你不是爱看话本吗?我叫苏弥带了几本回来,你随便看看。”
七水道,“好,多谢了。”
魏梓焕已经坐回傅泠旁边,无比自然的拿过她处理完的公文看着,开口道,“这个数目不对。”
傅泠立马抬头看去,边皱眉道,“这数目太多了,我眼睛都花了。”错了就意味着又要重新弄一遍,想想她就头疼,语气里不禁染上一丝哀怨。
魏梓焕道,“那你继续看手上的,我帮你弄。”
傅泠眼里冒出崇拜的光芒,道,“殿下英明啊!”在七水的眼里,他们的举止就是打情骂俏。
但,七水不禁多看了魏梓焕一眼。傅泠没明说他是哪路的殿下,但以傅泠的身份,自是不会违背伦理的跟自家人搞到一起。别国的殿下,被她藏在府里,还能光明正大的坐在她旁边看靖城的公文,该是让傅泠多信任。
七水刚坐下就起身告辞,他回屋没多久,苏弥就抱着一沓话本来了,想必是傅泠听到他无聊,又去催了一道。他坐在窗前翻看,不知不觉天就黑了,这时间被话本一消磨,似乎也没这么难耐。
傅泠在为过年时能好好玩几天而努力,也没什么闲暇招呼七水,只能让苏弥多找点话本给他。苏弥又送来了一批新的话本,足够七水在房里看上十天半个月。他也就真的整日待在房中了,似乎沉浸到话本中,除了吃饭的时候,他都没在其余时间去看过傅泠。他偶尔几次能在窗前看见回院子的傅泠,但她身边总是会有魏梓焕的身影。
这个府里,和他之间最冷淡的,就是魏梓焕了。就连吴铭有时候跟着苏弥来都会跟七水说上几句话,但魏梓焕不会。七水住进府里这么久,唯一跟魏梓焕说过的话,便是第一次见面时他问他是谁。
七水在屋里过了许久清静的日子,有一日突然来了个人。他还觉得奇怪,这府里,除了傅泠,竟还有人会找他。
闻堰坐在椅子上,显出几分窘迫。七水给他倒了杯热水,道,“我房里的茶叶喝完了,将就喝喝白水吧。”他点点头,捧起茶杯却不喝,紧紧攥着。
七水看了几眼,问道,“不好说吗?”他明显有话要讲,但不知为何又迟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