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元微微睁大了眼睛,说:“你也去?你去做什么?”
胥言心不满地说:“对吧,我也是这么想的啊,我跟你一样就是个杂役,叫我去能做什么。”
尚元诧异过后,开始安慰她说:“既然大师兄有意带你去见见世面,那也是极好的,像我这种的杂役,连出宗门的机会都没有呢。”
“哎呀,你别这么说,咱们不是每个月还能下山一次嘛,别说得跟在宗门坐牢一样。”
胥言心本来是想跟尚元吐槽的,结果听尚元这么一说,好像她是在炫耀一样,赶紧转过头去看为尚元。
尚元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言。
晚间的时候,两人一起到膳房去吃晚饭。
好巧不巧,又遇到了之前找尚元麻烦的那个杂役。
吴侯志身后依旧跟着两个小杂役,他脸上带着嘲讽的语气,先是从胥言心身边路过,然后停在了尚元面前。
“尚元,你还敢来啊?”
胥言心在一旁看着,都快麻木了,吴侯志就像一个小丑,总想在别人身上找点乐子,然而他的行为总会让其他看戏的人忍不住发笑,他自己还不觉得。
胥言心站在尚元身前,挡住了吴侯志。
吴侯志先是打量了一下胥言心,嗤笑一声,说:“你又想替他出头吗?”
胥言心摇摇头,说:“我不是想帮他,我是在帮你。”
听见这话,吴侯志指着自己,表情夸张地说:“帮我?我需要你帮吗?你在讲什么笑话。”
“或许是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吧,你就不觉得你自己看起来很可怜吗?”
吴侯志愣了一下,皱眉看着胥言心,问:“我哪里可怜了?”
尚元伸手拉了拉胥言心,示意她不要说了,被胥言心无视。
她依旧跟吴侯志对视着,说:“你看看在座的所有人,大家都是做杂役的,都是自己人,谁跟你似的总在别人面前找存在感,怎么?你的那位主子对你不好吗?你需要把对他的不满发泄在别人身上。”
吴侯志转头四处看了看,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他,有人脸上带着笑意,有人低着头偷笑。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围观的一只灵兽,顿时暴怒出声:“你胡说什么?”
胥言心依旧面不改色地说:“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想说大家都是做杂役的,没有谁比谁高贵,你也不用欺负老实人,指不定人家也是可怜你,不跟你计较罢了。”
尚元平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吴侯志欺负惯了,反正在她看来,尚元一次也没有反抗过。
有时候她就有些不明白,尚元怎么这么能忍。
吴侯志或许是真的被胥言心给刺激到了,但胥言心又是个伶牙俐齿的,自己在她面前,根本讨不到好。
于是他再次把目标转向了寡言少语的尚元。
“尚元,是你让他来替你出气的吗?”
尚元低着头,他甚至都没有看吴侯志一眼,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吴侯志不知道怎么的,就跟触发了什么机关似的,当场就要发飙。
“你总是这幅样子,你不就是想要装成一副被我欺负的样子,好引人来帮你是不是?”
胥言心皱眉听着吴侯志的话,这话说的,难道不是他一直在欺负尚元吗?
吴侯志越说越激动,眼看他就要冲上去对尚元动手了。
这时候膳房的大厨贾义看不下去,用手里的铁勺敲了敲,大声说:“你们还吃不吃饭了?不想吃饭的都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