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干笑不说话。

顾柏舟绕过来替他梳睡了一觉绞在一起的头发：“我还以为苏苏是想逃避一些要算的账呢。”

“没有的事。”苏哲嘴硬，“我只是担忧实验室里的学生们。”

头发扎完，苏哲换了一套简单的衣服，就被顾柏舟带着下了飞机。

从下飞机开始，顾柏舟全程都冷着脸。

苏哲知道，这是开始翻出差之前骗他，以及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回去救仪器和数据的事了。

现在在外面，车前还有司机，苏哲同样也保持着沉默。

但等两人回到住处，还在玄关的时候，苏哲就主动搂住顾柏舟后颈，亲了上去。

一触即分。

“我错了。”苏哲诚恳的道歉，“出差之前我不该向你隐瞒事实，也不该自己一个人回去找仪器和数据。”

少年认错时刻意拖着声音，桃花眼中氤氲着水雾，讨好的啊看着冷脸的爱人。

被苏哲的眼睛盯着，顾柏舟瞬间就保持不了冷脸了。

没办法，谁让他是苏哲。

顾柏舟眉眼间满是无奈，认命般叹了一口气：“可我怎么听你的语气里，还委屈了？”

对于这一点，苏哲很是理直气壮：“还不是因为你从机场到家的路上一直对我冷着脸，都不理我。”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冷着脸不理你吗？”

苏哲当然知道，但在他看来，这两者是分开的，没有一点关系的。

他在出差之前没有实话实说有错，自己一个人回去找东西有错。

但顾柏舟冷了自己一路同样有错。

顾柏舟将苏哲的外套挂在挂钩上，无可奈何一笑：“所以又成我的错了？”

“对！”少年叉着腰，继续委屈，“我有错可以道歉，但你不能够不理我。”

他现在本来可以离开这个世界的，留在这里还不都是为了顾柏舟。

这是第一次，要是再有第二次第三次呢？要是一次比一次的时间久呢？

他如果面对重复的情况，一定会选择离开。

顾柏舟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倒进特制的瓶中放进微波炉加热，而后回到已经窝在沙发上的少年面前蹲下，言辞恳切：“对不起，苏苏。”

“我向你道歉，不应该因为生气就不理你。”

“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

“所以原谅我好不好？”

倒在沙发上的少年一下坐了起来：“真的？”

“我保证。”顾柏舟坐到沙发，低头亲吻在少年蒙在眼睛前的手背上，“如果再有下一次，就永远见不到你。”

苏哲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试探性询问：“那……我的错，能不能够抵消啊？”

顾柏舟脸上依旧是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吐出来的话语却让苏哲在二十六度的室内气温下感到心凉：

“不行哦，苏苏。”

“我们各算各的。”

“现在，就从出差之前隐瞒我事实的事算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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