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首先是何薇薇走不动了。
她毕竟大伤初愈,能走到现在已经是惊惧之下的超常发挥,后半段她都是靠着时锦半拖半拽才坚持下来。
这会儿她是浑身都疼,脚底也起了泡,说什么都不肯再走一步,于是愤愤扔掉了时锦塞给她的木棍。
她是时锦养的狗吗?他到底怎么想的居然用棍子牵她?
没有公主抱,拉她的手也行啊!
时锦只当没看出她的想法,见她要停,也就随便找了个石头示意她坐下,然后就目光犀利地看向某处。
“出来吧。”
黑衣黑裤带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轻笑着走了出来。
“知道我在,还把人往这种地方带?”
“你就不怕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们埋在这?”
何薇薇在这瞬间发出惊恐尖叫。
“啊!!是他就是他!”
“时锦,上次抓我走,把我折磨成这样的人就是他!”
话音刚落,一块石子带着风声砸在她脸上,男人的声音陡然间寒意逼人。
“闭嘴。”
然而有时锦在,何薇薇凭空多出些胆子。
她捂着脸躲在时锦身后:“这人是我的黑粉,时锦你帮我抓住他,你帮我抓住他我立刻画出当初那些绑架犯的画像给你!”
她没看到黑衣男人忽而越发深沉的目光,却清楚感觉到时锦躲开她求庇护的动作,直接朝那男人冲了过去。
男人明显有些意外,但还是反应极快地躲过了时锦横扫来的长腿。
拳风不断,紧随而来,男人一一接下,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硬生生被动承受来自时锦的多次重击。
时锦脱掉碍事的外套,语气满是厌恶:“为什么不还手?”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满不在乎地随手揉了揉有些麻的手臂,视线掠过帽檐,近乎无感地落在时锦身上:“小子,就这点本事,也敢明知道我跟在你们身后,还一个人都不带?”
何薇薇震惊。
时锦慢吞吞回答:“对付你,我一个人就够了。”
男人一边格挡,一边抽空还击,间或还能说几句话。
比如:“哦,你是故意的。”
话里还带了分笑意:“故意引我出来?”
何薇薇已经惊呆了。
但她那只剩自恋的大脑思维方式和旁人不同,经过弯弯绕绕的理解后,她竟然觉得时锦这么做是为了她。
她顿时陷入自我感动:“原来时锦哥哥你是为了帮我抓住这个黑粉?”
她就说,逃跑就逃跑,怎么越逃还越往深山里跑!
此刻她的声音分外尖细,在开阔的林中惊飞好几从鸟雀,也让黑衣男人的耐心一再丧失。
一柄瑞士军刀从男人手上飞出,径直插在何薇薇脚掌,穿透她断了鞋跟的高跟鞋,扎进地面,何薇薇瞪大眼,痛叫声更加尖锐。
男人“啧”了声,首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
“哭得难听死了。”
幸亏何薇薇沉溺于痛苦没听见这句话,不然怕是要更加歇斯底里。
男人的话音未落,时锦长腿再次袭来,他躬身去躲,却见时锦弯腰以手撑地,又是一脚。
他挨了一脚,头上帽子被踢飞出去,露出一头遮到眉下的柔软黑发。
摸了摸被踢中的侧脸,男人看上去似乎没什么怒气。
“你……不去保护那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