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淡定地收起手机,文斌以为他不会再开口,却听得一声微弱却清晰的——
“嗯。”
“啪”,文斌筷子上的鸡腿,掉了。
但陆言却心情很好,能将喜欢宣之于口的感觉真的不错。
他也不在意文斌的呆滞,自顾吃完饭,收拾好东西,继续上课。
放学后他把陆生送回家和外婆作伴,自己按照和舅舅约好的时间,往父母留下的房子走去。
听舅舅说,保险箱嵌在墙里面,而且特别重,所以没法拿出来,只能陆言自己去看。
重新踏入这原本属于自己的家时,陆言感慨万千,也就没注意到门内动静有些异常。
这房子充斥了陆言太多记忆,他原以为那些和父母一共生活的日子已经模糊,可刚踏入房门,他就眼眶酸涩。
印象中,爸爸是个木讷寡言的人,但他会把自己和弟弟抗在肩头,带他们玩耍,妈妈总是和声细语,一边笑着说爸爸和他们胡闹,一边给他们准备饭菜。
两人感情浓厚,所以在父亲意外身亡后,母亲才会追随他而去。
保险箱在主卧,舅舅和舅妈的态度异常配合,他表哥则双手插兜靠在墙上一脸不屑。
陆言吝于将注意力分给不相干的人,他一眼就看到了衣柜里被凿开的大洞。
舅舅的表情很尴尬。
发现这个保险箱的第一刻他就想据为己有。
但他不知道密码,能想到的数字组合他们都试过了,就连姐姐和姐夫的结婚纪念日都没放过,可这保险箱愣是打不开。
他就想把箱子弄出来,然后找个法子暴力拆开。
谁知道这玩意儿居然是焊死的!
他扭头不看陆言,只隐晦地扫过隔壁房间。
“好外甥,舅舅和舅妈已经知道错了,你看,这房客我们已经赶走了不是?”
舅妈适时抱怨句:“合同没到期,我们还给人赔了钱呢!”
舅舅瞪她一眼,又转回讨好的模样对陆言说。
“但这房子毕竟被造得有些不成样子,为了表达歉意,舅舅愿意出钱找人来把它恢复原样,但是吧。”
他挠挠头:“到时候装修人多眼杂的,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手脚不干净乱摸乱拿的,所以舅舅觉得吧,最好还是喊你来,先把这保险箱打开,把里面的值钱东西都拿走。”
这话实在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
陆言蹲下身,指尖扫过这陌生的保险箱。
住了这么多年,他却从来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试着输入阿生的生日后,他只听见了错误的提示音。
他又输入自己的,依然错误。
他的动作太快,舅舅没来得及阻止,眼看再输就要报警了,他连忙拽住陆言的手。
此时此刻,舅舅也顾不上自己那张老脸了:“你全家的生日我都试过,不对。”
陆言瞥他一眼:“倒是难为舅舅记得牢。”
这话显然是讽刺,但舅舅无言以对。
讲真,他怎么可能费精力去记这种不重要的东西,那都是他从家里留下的各种证件上找到的。
花这么多功夫,还不就是为了看看保险箱里都装了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要是值钱的,肯定要早早拿去卖了换钱,可不能再跟那条项链似的,又落到陆言这小子手上。
谁知道他姐鸡贼,密码还挺难猜。
既然大家的生日都不对,陆言也只能坐下思考。
隔壁房间,几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互相交换眼色,大都开始不耐烦起来。
舅舅也急,他忍不住催促。
“小言啊,你再好好想想,你爸妈还有什么重要的纪念日吗?”
“除了结婚纪念日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