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诗颜的脸色还是有些差,嘴唇都还是苍白的,说这些话时都有些气息不稳。
“这是本宫的命令,能弄不成你们违抗本宫的命令?”
“这......“
晋国公犹豫了一下,“那臣多谢长公主殿下恩赐了!”
“多谢长公主殿下!”
身后的众人也都俯身谢恩。
“既如此,本宫也就不打搅了。”
说完,转身上了那辆相较于皇室其他成员来说,略显朴素的马车。
“恭送长公主殿下!”
等马车声渐渐走远了,晋国公立即对国公夫人道:“快,将颜儿扶回府里去,别再受凉了。”
谢诗颜是晋国公的老来得女,全家上下都甚是宠爱。
只是奈何自从出生起,她的身子就比别的孩子孱弱些,因此平日里都是精心将养着的。
缘着初春的寒意还没散尽。
国公府各处都还挂着薄薄的帘子,晋国公坐在书房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婢女抬手将绣着山水图的帘子打起,一个高大年轻的男子迈步走了来,却见那面容俊逸非凡。
“见过父亲。”
谢淮昀作揖。
“昀儿来了。”
晋国公看着进来的儿子,抬眼看了他一眼,刚刚的思绪也被打断了。
“父亲在想什么?”
“在想钦儿的事情。”
“妹妹?妹妹能有什么事?”
晋国公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
才对着张淮昀道:“自从两年前太子殿下被贬至漠北,皇上至今都没有再立储君,如今几位皇子也是争夺的厉害。”
“皇子之间的争夺,势必会拉拢朝臣,”谢淮昀思索了一番,“父亲是怕他们会通过联姻的方式来拉拢国公府?”
“唉~~”
晋国公双手负在身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谢淮昀不太理解,“父亲既然不想将妹妹嫁入皇家,我们不贴上去,不就行了嘛。”
“话是这样说没错,就怕到时候由不得我们。”
想到什么,谢淮昀也觉得确实难办,看来,是时候给自己的妹妹相看一门亲事了。
父子两人心中都各有所思。
......
“阿娘,阿爹......”
“爷爷!”
顾盈辞猛地从梦中惊醒,额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她在粗喘的气息当中慢慢回神。
她已经不止一次梦到过去了。
隔着薄薄的窗户纸,她抬眼望了望外面的天色,依旧是月亮挂着的时辰。
她翻身下床,拿起一旁衣架上挂着的外衫,直接套在中衣上推开了房门。
出了院子,她漫无目的的踱步着,等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了萧时桉的院子。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距离院门不远处的小石墩坐了下去。
周围的树影风过而动,人真的很莫名其妙,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难过了,今夜也不知是怎么了。
她缓缓的从石墩上移开,蹲了下来,将脸埋进曲起的双膝上。
她想着,自己就这么坐一会儿,就一会儿,一会儿之后她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