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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谢家正在府上举行家宴,大房与二房分坐在两桌用膳。
谢家大小姐便是二房的谢文鸯,她之前因着一首悲悯苍生的诗词在京城大放异彩,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识。
故此,被皇后娘娘邀着一起去了寺庙为天下苍生祈福,去了半月,刚好也是今日才回。
“鸯儿,多吃点,你看你这一趟出去,都瘦了!”
二夫人韩氏给自己的女儿碗中夹了一块子菜,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听话懂事,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比大房那个病秧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母亲,女儿知道您是心疼我,但这话万万不可出去说,我随皇后娘娘为天下百姓祈福,乃是我的福分。”
谢二爷也抬起头,看着韩氏道:“女儿说的是,以后说话做事,你可得注意一点。”
“是是是!我这嘴笨。不过你们放心,我会注意的,万不会给你们兄妹二人扯后腿的。”
韩氏说完,另外的三人没有作声,徒留碗筷相撞的声音。
片刻后,谢文渊抬起头,问起了会试的事情来。
谢二爷作为礼部侍郎,自然是清楚这些的。
“今日皇上与礼部商议了此事,主考官还是以往的张阁老,不过因为今年渊儿你要下场,考场的布置上面我需得避嫌。”
“大哥放宽心便是,以你的学识,能成为对手的人寥寥无几。”
“那可不是得避嫌嘛!不然等表哥高中了状元,外面的人要说姑丈你暗中徇了私,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这位是韩氏母家的女儿韩雯芳,是谢文渊的亲表妹,这次跟着谢文鸯一起来的谢家。
大家听着这话都笑了起来。
谢文渊轻声指责道:“不可胡说,一切还未成定数。”
韩氏笑道:“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嘛,雯芳哪有在胡说?”
说着便给自己的侄女碗中夹了一块大大的红烧兔肉。
谢老夫人也是对这个媳妇娘家的女儿多了几分喜欢,她甚至暗戳戳的想,要是两个孩子有那心思,到时候让渊儿纳她做妾也不是不行。
但是,正妻的位子,一定是要留着娶高门贵女的,至于韩氏的娘家,那可是够不上高门大户的。
谢老夫人倒是忘了,自己的娘家也不过是前二十年无人知,后二十年能不能被人记住还不一定的家族,却嫌弃起了别人的家世来。
“就是,你母亲说的没有错,你安心考试就行了,前几日国子监的祭酒不是还夸赞你的文章,是京城众人当中的一绝嘛。”
谢文渊从小读书就好,谢二爷为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儿子很是骄傲。
如今自己是礼部尚书,要是到时候自己的儿子也高中状元,到时候看谁还敢看不起他。
而如今,他们大房老子赋闲在家,儿子也不过是领了一个闲职而已,如何与他们相比?
他从小就跟在谢允博的身后,看着众人对他仰望敬重,而自己不过只是一个继妻生的儿子,不得自己的父亲欢心就罢了,连外面的人都看不起他。
他抬头看向坐在另一桌的一家四口。
本想看他们自惭形秽的样子,却见他们四人若无其事的用着膳,谢允博还给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轮流夹着菜。
谢允康眼神一暗,恨恨地想,早晚有一天,他要让谢允博看着他的眼色过活!
韩雯芳咬着筷子左看看,右瞧瞧,目光定格在谢诗颜的身上。
后咧嘴一笑:“二表姐就是身子不好,不然以她的才华,定然也是不凡,这要再是个男子,说不定还能考个状元回来呢!”
这话明着是在夸人,暗里则是晦涩的提出大房能拿得出手的,不过一个病秧子罢了。
这不仅贬低了谢诗颜,更是贬低了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