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顾盈辞,“我与她们不一样,他们是被抓来的,我是被卖掉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面面相觑。
待问清楚,才知这位姑娘的父母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换取娶媳妇的银钱,便将自己的女儿卖给了一位年纪五十的商贩做妾 。
她得知之后便偷跑了出去,自己的父母却叫上全村的人将她抓了回去,可是等回去的时候那位商贩已经重新买了一个姑娘走了。
就在她的父母对她打骂的时候,一位穿着讲究的老爷将她买了回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她对于自己活不活,死不死并不在意。
顾盈辞与萧时桉只好将人暂时带回了别院,到时候再另做打算。
......
“你们做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父亲!”
云嫣儿看着一众的官兵要将自己的父亲带走,上前挡着不让,但心中又恐慌不已。
“嫣儿,不得胡闹,快和你娘回去!”
“我不要,爹,他们为什么抓你啊?”
云城主看向拉扯着云嫣儿的城主夫人,“还不快将嫣儿带回屋里去!”
“还有,照顾好晨儿。”
晨儿是他的老年得子,如今才七岁,已经在奶娘的照顾下睡着了。
哪怕他死了,但只要他的儿子活着,云家就还有后,他就对得起云家的列祖列尊。
“快走!再不走,就将你们全部都带回大牢去!”
后面的官兵等的不耐烦了,威胁道。
云城主被上了枷锁,他扭着头看了自己的妻儿最后一眼,被官兵推搡着走出了院子。
“嫣儿啊,你冷静一点,这次是王爷的命令,你爹在怎么样,拗不过皇家的人啊!”
云嫣儿哭泣的动作一滞。
王爷的命令,难道是因为那个医女?
她心底的恶意就像是地狱里的爬虫一般,滋生开来。
与城主府的喧闹相反,宋氏别院却一片平静。
萧时桉屋子里的烛火还亮着,连着忙了几日,如今案件已结,他正在写折子。
顾盈辞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萧时桉搁下笔,看着进来的顾盈辞,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如风,“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坐。”
顾盈辞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中午的药洒了,这是重新熬的,你刚解完余毒,还要吃药巩固一段时间。”
“已经耽搁一段时间了,以后的日子断不能停了药了。”
“好。”
萧时桉接过顾盈辞递过来的药碗一饮而尽。
“如今你倒是不怕我下毒了。”
顾盈辞难得的与他开了个玩笑。
“我自然是没有那么不知好歹。”
萧时桉亦是笑着,只是看向顾盈辞的笑已不似开始那般不带温度。
顾盈辞不经意间看到萧时桉写了一半的折子,他的字体与他的人是两个风格。
萧时桉为人温和雅致,如芝兰玉树一般,但他的字体却笔势雄起,遒劲有力,转折钩横之间透着无比的锋利与霸气之势。
“云城主的事情我会全部写在折子上,至于皇兄怎么判,我自是不会管,但至少会让二皇子一派元气大伤。”
“云城主想来会认下这项罪责也不一定,因为他一旦否认,就需要深查,这一查,说不定会牵扯到他贩卖私盐的事情,贩卖私盐与抓走少女一事相比,那可不是小了一星半点。”
顾盈辞看向萧时桉,继续开口:“所以,二皇子与云贵妃断然会弃车保帅。”
“是这样没错,不过,这样下来,他们就比三皇子少了势力,所以接下来他们必定会选择联姻。”
萧时桉说完,不由的将京城中合适的高门贵女都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