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钟首自顾自的呢喃了一声，随即抬头看向远处的黑色裂缝，“所以我是……”

钟首虽然有些文盲，但对于一些传说故事还是有所了解的，特别是那位和自己同姓，名字十分相近的大神。

钟首刚加入地府成为鬼差时，其实有想过能不能那位大腿的想法，毕竟从名字上看还是比较有缘的，如果厚着脸皮的话，甚至可以说是自家人。

只是钟首加入地府后从来没有见过那位存在，也从来没有听起身边的同事提过，渐渐的就忘了抱大腿的事。

主要是现在的他自己已经成长为了一条大腿，实力在地府还是有些说法的。

刚才突然听见老陆那么一提，钟首又不傻，联想到了很多东西，只是还感觉有些虚幻，不真实。

本以为自己是天赋异禀，现在这么一搞，真的适应不过来啊。

看着远处那渐渐变大的黑色裂缝，钟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心烦意乱的他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之前那条人间通往地府的空间裂缝处。

犹豫了片刻，钟首还是进入了空间裂缝中，在经过一阵不稳定的空间传送后，回到了满目疮痍的人间。

此时的人间不知道是因为鬼帝突破封印还是怎么回事，变得更加混乱了。

各种不知名的恶鬼在大地上横行，火焰在燃烧，阴风在呼啸，路上时不时就能看见枯骨，看见恶鬼在追杀野外落单的人类。

钟首没有管这些，他只是默默的在天上飞，默默的看着。

成为鬼君后的钟首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一座阴森的大殿中，看见了大殿内正在努力修炼的付锦。

察觉到有熟悉的气息出现，付锦结束修炼看了过来，正好与钟首对视在一起。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地府了吗？”付锦疑惑的询问。

钟首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如果我不是我，那我是谁？”

付锦被钟首问题搞懵了：“什么你不是你？生病了？你是钟首啊。”

闻言钟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走到付锦面前，将手放在她头上。

付锦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到一股精纯到极致的阴气进入体内，下一刻，卡了她这么多年的鬼王境界就被突破了。

四周的阴气开始向付锦汇聚，付锦不由自主的进入了突破的状态，闭目盘腿吸收起周围庞大的阴气。

见付锦成功突破，钟首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化作阴气离去。

等到钟首的身影再次出现时，已经回到了家中，回到了邵青身边，不过他并没有显露出身形，而是静静的站在虚空中。

此时的邵青正在沙发上认真的织着毛衣，并没有察觉到钟首的归来。

钟首也没有打扰邵青，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眼中有不舍也有决然，目光复杂而又闪烁，一眼万年。

等邵青感觉有点累了抬头伸懒腰时，钟首已经消失不见了。

自己是谁？

钟首回来这一趟并没有想清楚。

他或许是钟首，或许是那位存在，或许是世间的任何人。

他并没有找到自己是谁，只是找到了此时自己该做的事，是命运还是注定？

钟首并不清楚，他只是默默回到地府，回到了那道巨大的黑色裂缝前，平静的走了进去，没有回头。

至此世间再没了那与牛头称兄道弟的鬼差，再没了镇压江城的人间镇守使。

他没有对不起这人间，没有对不起地府，只对不起黑玫瑰之森里的那道倩影，对不起那名亲手捧着他骨灰盒下葬的女孩。

或许——钟首早在那场车祸中就真的死了吧，化作鬼差的是钟馗。

鬼帝——钟馗！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