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真的是通透豁达呀,把自己局限在她启阳宫那方寸之地,守着她自己那一方净土,不愿涉足其他与她不相干的半分。
何其可笑,身居后位,却不爱权利。不光不爱权利,连同自己的男人都不愿意承认。
把他当成了什么?
夫君?东家?还是顶头上司?
夫君那是不可能的,东家也不像,她在抱怨没有什么报酬。
顶头上司?也不像,她的眼里没有一个下属该有的尊敬。
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拿他当成什么了。
想他祁钰已经年近而立之年,又是这天下至尊,在那个小混账那里却什么都不是。
他给她这个女人的至尊交椅,她却觉得还没有做老鸨子划算。
最可恨的是他心里清楚,这不是她故作清高装的,那是她最为真实的想法。
不然聪明如她,怎么会让自己手中的权柄全部旁移?
祁钰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如此失败过,顿时也不知道是被气急了还是怎么了,一口鲜血噗的吐了出来。
乾和宫里伺候的下人们吓得脸色都白了。祁钰一把拉住了要去宣太医的宁海盛。
“朕没事儿,今儿个是除夕,不要去找太医。马上就是新年了,得讨一个好彩头。”
宁海盛只能作罢,没有办法,他不能擅作主张,不然他这位看着好说话的主子,是极其不好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