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土鲁番大军远去的背影,张永恶狠狠的骂道:“他么的,谁稀罕你这百来匹破马啊?”
“监军不必介怀,想当初以唐太宗之英明神武,还有渭水之盟这等耻辱,相比而言,我们现在只是送出了十大箱财宝,名声要好很多,再说现在我们大明的首要任务是拿下河套,切忌不可两面开战,这些礼物就当暂时寄存在他们那里吧,早晚有一天我们还会拿回来的。”霍韬意味深长的劝解道。
张永拍了拍霍韬的肩膀笑道:“渭先啊,以你的才能,回去当个小小的军司马,实在是太屈才了,咱家准备向皇上举荐你,让你去新军中当一位军团长。”
“大人真是过奖了,下官愧不敢当。”霍韬谦逊的回道。
张永大笑两声,便催马去了甘州城,城门处,一群罪官正裸露着上身跪在那里请罪。
为首之人正是刘豫,刘豫之前也跟过张永和杨廷和,算是张永的老部下了。
所以张永见到刘豫二话不说,提起马鞭便没头没脸的抽了下去,直到刘豫的后背没有一点好肉,方才停手。
张永冷哼一声道:“这么冷的天,让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大老爷们跪在这里挨冻,确实不太合适,赶紧滚吧,这次也就是皇上仁慈,知道你们也有苦衷,所以才没有把你们就地问斩,现在你们要做的便是将兵权交给霍参谋,然后滚到大狱中等消息。”
“多谢监军大人。”众将拱手拜道。
张永又看了一眼趴在担架上的刘豫,冷冷的说道:“色令智昏啊,要是再有下次,老子就亲自扒了你的皮。”
“多谢大帅不杀之恩。”
甘州事情已了,大明的西北三边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而此时的陆炳也已经赶回了京城,他带来的那两颗头骨已经被放置在了新建成的武德殿内。
这座宫殿正对着太庙,是朱载圫派人加班赶出来的。
和正大光明的太庙相比,这座宫殿的修建风格便显得阴森多了,因为这座宫殿的主要功能是放死人骨头的,对于那些敢和大明作对的人来说,这里便是他们的宿命之地。
回到京师的第二天,陆炳便被朱载圫召进了宫里。
陆炳的手上还有一份极其重要的名单,必须要亲自呈交给皇上。
当朱载圫看见这份名单后,勃然大怒,和鞑靼人私通的家族竟然有十八个,而且还都是当地的豪门望族,最可恶的是这些人的后台无一例外都是京城的勋贵。
大明的九边之所以会成为筛子,和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们脱不了干系。
大明上百年的太平造就了一批骄傲的明人,同时也造就了一大批没落的勋贵。
如果以前没有过富贵的生活,安贫乐道也就是了,但是以前他们有过那种富裕的生活,那种记忆就会被深深地镌刻在人的骨头上,只要有机会就想重新夺回来,为此,他们不惜与魔鬼做交易。
爱国这种事情属于百姓,属于那些情操高尚的人,却绝对不会属于所有的勋贵,在爱国的前提下,他们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是自己的财产安全,以及自己能否继续把奢靡的生活过下去?
相比而言,大明的商人和富人比大明的军队更加容易攻陷,所以,有的时候鞑靼人进攻大明的速度,远比朝廷出兵的速度要快。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