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裴时砚点点头,身子往后靠,“这个理由确实很充分,安排也很周密。”
裴景枫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二哥,我们没必要害她。”
“怎么没必要?”
裴时砚轻嗤,“老爷子让她去给裴景墨做医生,她可是华老的弟子,万一不小心真把人救回来了,你们不得吓死?”
众人一怔。
裴景枫拧眉,“二哥,你这是胡搅蛮缠。”
裴时砚没搭理他,只吩咐一旁菊园的管家:“把菊园所有人喊过来对峙。”
“你……你没有资格审查我们菊园的人。”
裴韵皱眉,“不过是一个下人失足落水,你就要把我们菊园翻得底朝天,还给我们泼脏水。我看,这分明是你和云锦书算计好的,是不是到时候还要查出个你早安排好的奸细,到爷爷那里继续给我们泼脏水?”
裴时砚眯起眼睛,看向裴韵。
“我还真是一直小瞧你了,你比你哥脑子好使一点。”
裴景枫黑着脸开口:“二哥,你确定要为了一个下人,和我们菊园撕破脸吗?”
裴时砚笑了,“我身边一共就两个人。你们今天害她,明天害宋扬,后天不就轮到我了?”
“……”
众人被他的逻辑折服。
裴熙看了出好戏,笑眯眯地开口:“既然二哥要查,那就让他查呗。”
这会儿,菊园的医生过来给云锦书做了简单的检查。
刚刚救起来的时候,裴时砚给她做过人工呼吸了。
见医生要给她按压心肺,裴时砚不动声色打断:“肚子里的水已经吐干净了。”
医生将手收回,“那就没什么大碍,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了。”
裴韵看得分明,唇角微微扬起。
很快就被裴时砚一个看过来的眼神捕捉,她立马将唇角放平。
裴时砚要查菊园的人,自动惊动了长房的裴知言和沈蔷。
他们听了消息,说裴时砚因为身边一个女仆在菊园落水,就要查他们菊园,顿时不高兴地阻止:“还没坐上继承人的位置,就在我们菊园耀武扬威了,反了他了。”
管家无奈擦汗,“可二少说,如果大爷和夫人不让他查,就是意图加害大少爷。”
裴知言一愣,“这和景墨有什么关系?”
“云小姐是大少爷的私人医生,二少说我们陷害她,就是不想让大少爷醒来。”
“……谁害她了?”
“二少说,要是大爷和夫人不认,就让他查。”
绕来绕去的,又绕回来了。
裴知言憋了一肚子气,又无法发作。
沈蔷倒是说:“让他查吧,我看这事儿是有点蹊跷,万一真查出什么来了呢?”
裴知言皱眉:“查出什么?查出我们菊园要害景墨的医生?”
“不查是我们心虚,查了正好说明我们坦荡嘛。”
裴知言只觉得屈辱,进了卧室不管了。
沈蔷则吩咐管家:“把人叫过去让他问吧,问出什么来记得过来跟我说一声。”
“是。”
云锦书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件男人的外套。
而外套的主人,正好起身,动了动脖子,视线扫过那一排排站好的人。
忽然,他伸手,指着其中一个:“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