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你自己喝吧?”姜岁摇了摇头。
三丫快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仰头看着姜岁,“三婶你发烧了,脸好唔……”
姜岁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巴,朝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迟聿的身影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三婶这是热的,刚出去找你三叔走得有些累,身上都热出汗了。”
她抬手往脸上扇了扇风,似乎很热的样子。
三丫歪着小脑袋瞅了瞅,看姜岁好像真的很热,她乖巧地拿起桌上的书。
“三婶,俺给你扇风。”
“……”
姜岁扯了扯嘴角,笑容多少有些勉强。
“不用、不用,三婶坐着休息会儿就行了。你喝你的麦乳精,一会儿该凉了。”
接过三丫手里的书,姜岁在她身旁坐了下来,随手翻了翻手里的书,试图让脑子静下来。
“大哥,麻烦你了。”
找人帮忙,这个院子里能找的也就只有大哥迟爱党了,迟聿去了大房那屋。
免不了被刘红英阴阳了两句,不过他不在意,有人帮着干活就行。
“麻烦啥,搭把手的事儿,你大嫂就那德行,你别放在心上。”
迟爱党有些不好意思,自家那婆娘现在说话越来越不着调儿,中午就把娘了一顿。
迟聿摆了摆手,“没事,我一个大男人哪能跟女人计较?”
“那就好,咱们兄弟可别因为分家,情分淡了。”
迟爱党笑得一脸憨厚,其实分不分家他都不在意,主要是他家婆娘非要分家。
如今分家了,他也没觉得有啥好的,钱他也拿到手上,还不是得天天下地挣工分。
“那不会,你永远都是我大哥。”
迟爱党笑得露出了牙花,“有你这句话就行了,这些搬进去放哪儿。”
说着他就扛起了一个麻袋,迟聿紧跟在他身后。
“大哥,麻烦你了!”
瞧见来人,姜岁赶紧站起身迎了上去。
“不麻烦。弟妹你坐,别客气,以后有啥事都吱一声。”
迟爱党觉得三弟找自己办事那是不拿他当外人,越干越有劲儿。
刘红英站在窗户那儿看着,气得头顶冒烟,“这个憨货,就这么喜欢给别人当牛做马?”
老太太那么多儿子,凭啥让自家男人帮着搬粮食,现在三弟也是,这不是瞧着他好欺负吗?
等迟爱党搬完粮食回家,刘红英没好气地朝他甩脸子,“这么能干,人咋不留你吃晚饭?”
“你他娘的,能不能好好说话?整天唧唧歪歪的,非得搞得我们兄弟离心是不是?”
上一辈就是因为他娘,搞得大伯跟他爹的关系亲近不起来,他可不想走他爹的老路。
“老娘是为了谁,我还不是心疼你特他们白费工,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可没……”
“啪”的一声,迟爱党将姜岁给的一把糖拍在了桌子上,“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只想白占别人便宜。”
“哇,有大白兔奶糖!”
虎头嚎了一嗓子就冲了过来,刘红英想拦都来不及,全被儿子薅自己兜里了。
毛头从外面跑进来,瞅着空荡荡的桌子发愣,“糖呢?”
虎头瞅了他一眼,挑了又挑,选了个自认为个头小些的水果糖塞给了毛头,“拿着,其他的都是俺的。”
“老娘还没吃呢,凭啥都是你的?”
刘红英不干了,伸手就要去抢,她可不是老太太,自己舍不得吃、留给儿子孙子吃的人。
“爷,奶,救命啊……救命啊……”
虎头捂紧口袋往屋外跑,院子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