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见姜岁手上的表,哪怕她看不懂时间,铁锹娘依旧满脸羡慕。
她只知道这是好东西,城里人结婚三转一响中的一个,有钱都买不着,还得有票。
这年头票证可不好搞,因此在铁锹娘心里姜岁可不就有本事吗?
尤其她从前还是跟她们一样都在地里刨食的农村妇女,她活了半辈子没啥大出息,瞧见姜岁她就觉得自豪。
“岁岁,你可给俺们女同志长脸了。不说咱大队了,全公社你都是独一份。”
“俺这也是东拼西凑,预支工资买的,三子非说俺上班用得上。”
一不留神把表露了出来,好在铁锹娘不是个大嘴巴,姜岁赶紧找补。
他们家盖房子还欠着钱,可不能太招摇。
“还是三子这小子贴心,你上班离得远,可不得要有块表。”
铁锹娘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接着姜岁的话就夸赞起了迟聿,数落自家老头子。
说着说着,话题又快速转向了自己那俩儿子,操心起了他们的婚事。
姜岁静静听着,需要她认同时,她就跟着附和一两句。
下山的路她们走得很快,山下都是背着背篓往家走的人,远远瞧着都没空着。
到了牛棚跟前,姜岁就跟铁锹娘分开了,懒得绕路,她从后门回去了。
烟囱里冒着烟,迟聿已经回来了,她敲了敲门,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了。
“媳妇儿,你咋自个儿就去山上了?”
看到姜岁留下的字条,迟聿很想去,可回家太晚了,他只能作罢,老老实实做饭。
“还是别了,我一个人去脚程快。”
他那身体好不容易养好了些,姜岁可不想再被累坏了。
“你嫌弃我唔……”
姜岁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我……我心疼你,想你活得久一点。”
心里话说出来,似乎也没这么难。
从前他俩斗嘴都斗习惯了,姜岁这会儿虽然有些别扭,但感觉也没么差。
“岁岁,媳妇儿,老婆,有你真好。”
迟聿抓着她的手亲了又亲,眼底满是笑意,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
“行了,你都不嫌脏。”
挖了这么久的野菜,她的手上还有土呢!
“哪里脏了,谁让俺媳妇这么招人稀罕。”
说着迟聿还想亲她,被姜岁快速躲开了,“闺女还在,别挤到她了。”
“啊啊啊……”
宁宝张开了手,她还以为爸爸要抱自己呢,结果她这么大一坨人家愣是没瞧见。
还是妈妈靠谱,不然宝宝就被挤扁了。
“哎哟,咱闺女也招人稀罕。”
迟聿笑着将宁宝从姜岁怀里“解救”了出来,“累坏了吧,快坐下歇歇。”
“不是腰不舒服吗?咋还把闺女背上了,她这么重交给我看着就行了。”
迟聿坐在她身旁,单手抱着闺女,一手伸向了姜岁的腰,不轻不重替她捏着。
“咿呀啊……”
宁宝:刚稀罕我,咋又嫌我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