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初见时高高在上的，还以为是个不好相处的，如今瞧着大概是在家里备受宠爱，性子娇纵了些，本性并不坏。

姜岁没什么同龄的朋友，柳珍卖她的好，自己倒是可以帮她答疑解惑。

“好啊好啊，以后我有不懂的就问你，你可别嫌我烦。”柳珍喜不自胜。

她早就是姜岁的小迷妹了，能跟姜岁亲近，她求之不得。

“我也是半吊子，大家一起进步。”

姜岁可不敢托大，有些问题应该她也回答不了吧？

“对对对，共同进步。”

柳珍星星眼，此刻姜岁说什么，可能她都会跟着附和吧。

看她这样子，姜岁嘴角不自觉上扬，可爱的小姑娘呀！

她忍不住道，“我昨天上山挖了一些春笋，你要不要？”

“要要要。”

柳珍迫不及待，似是回答慢了就没有了。

突然意识到工作间这么多人，分给谁不分给谁都不合适，姜岁只能道，“中午给你吧。”

太冲动了，只怪小姑娘太讨喜了，姜岁在心中默默检讨。

“好，中午我再过来找你。”

柳珍笑得一脸开心，回去工位的路上还踮起了脚尖走路，瞧着就心情不错。

姜岁不免觉得好笑，工作工作，她摇了摇头，摆弄起了手里的零件。

……

齐师傅一个电话打过去，不等他开口，门卫大爷就喊门口有车在等他。

得了，人家比他还急。

坐上车后，齐师傅的心更加稳了，自己提的那些条件十有八九机械厂那边会答应。

只是随着车子越开越远，齐师傅发现他们已经出了县城，“不去机械厂吗？”

“哦，厂长说省里那边也知道了，让去省机械厂。”

司机没说厂长走的时候那脸黑得，跟锅炉房里的煤炭都不遑多让。

不过谁让省机械厂生产规模大，零部件更加齐全呢，被摘了桃子也只能忍着。

“张……张大师……”

接待室里，齐师傅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老天爷啊，他竟然如此近距离瞧见了张大师。

许多年前，在一群人中他远远瞧见过张大师一眼，也就这一眼让他记住了。

岁月不饶人，张大师已经满头银发，身体都佝偻了许多。

“不敢当，齐同志喊我老张就行了。”

张嗣鸿很是平易近人，眸光落在了齐师傅身后，没瞧见人他只是失望了一下就收回了目光。

“张大师太谦虚了，你可是吾辈楷模。”

人家敢说，齐师傅可不敢喊，这可是自己崇拜了一辈子的人。

要不是他在新中国成立之初，毅然回国参加新中国的建设，着写了不少机械相关的书籍，哪还有现在的自己。

“不敢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努力。”

张嗣鸿摆了摆手，没有过多寒暄，将话题拉到了农机改造图纸上。

“齐同志，你给大伙儿讲讲改造原理，尽快上手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