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护不了他，至少能在黄泉路上陪陪他，不让他一个人走。

朝歌，我不会走，不会走的！

我拿着棍子冲了上去，却迎来了一个壮汉狠命的侧踢。陆朝歌一反手，刀直接刺进了这家伙的腿肚子里。他痛喝一声，忽然翻身抱住陆朝歌一起倒在了地上，接着抡起拳头狠命地砸他的头。

其余的人也都冲了过去，对着他拳打脚踢。我拿着棍子不要命地狠砸，狠打，却根本打不开他们。慌乱中，我挤进人群扑在了陆朝歌身上，替他挡住了那些凶猛的拳脚。

这一刻，除了陆朝歌我谁都不在乎了，连念念都不在乎了。抱着他，跟他一起死，一起转世轮回。

朝歌，我们今生没有缘分，来世你可还爱我？

我捧着他血迹斑斑的脸，想在死之前把他狠狠记在心里，就怕在那个世界错过了。他的眸子半睁着，唇角的血一个劲地往外涌，止都止不住。

不知道是我失去了知觉，还是这些人拳脚轻了，我好像没什么感觉了。可我还是抱着陆朝歌不撒手，一遍遍亲吻他的脸，哭得肝肠寸断。

寒风拂过的时候，我能清楚地感到他的身子在发凉，越来越凉。我紧握着他的手哈气，试图温暖他的身体。

“朝歌，朝歌你不要丢下我，我不那么任性了。我做你的女人，再也不逼你了，只要你撑下去，我和女儿守着你一辈子，不要名分，什么都不要了。”

他眼睛睁大了一些，怔怔看着我的脸，颤巍巍地伸出手覆上了我的脸，眷恋不休地厮磨着。“傻丫头，往后……可能不能再……保护你了，你要好好的……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

我闻声顿时泪如雨下，哽咽得话都说不出来。他怎么可以走呢，保护了我十多年，让我已经习惯了他的保护却要离开我了，怎么可以？

“朝歌，朝歌……”

我恨死了自己，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犯那么愚蠢的错误。如果不是陆朝歌，我可能死得连渣都不剩了。

“别离开我，求求你别离开我，我马上叫救护车过来，我不会要你死的。”

我支起身子想要去找手机，但陆朝歌无力地拉住了我，微微摇了摇头。“来不及了，多……陪陪我。”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

我忙站了起来去找手机，才发现我胳膊这一片衣服上全都是血。我惊恐地摸了一下陆朝歌的后脑，才发现那儿在不停地淌血，还温温的。

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朝歌，朝歌……”

陆朝歌的意识在涣散，手还死死揪着我的衣服，唇瓣也在哆嗦，好像想说什么话。我忙低头靠近他，听到他吃力地说：“青青……要在我的墓碑上写……妻裴丹青，女儿陆念念……一定要记……”

当陆朝歌的头歪在我臂弯的时候，我脑袋一阵晕眩，浑身的血像瞬间凝固，不能呼吸，感觉生命即将终止一样。就在我倒下的瞬间，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飞快地跑了过来，我恍恍惚惚看到周边好多全副武装的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