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想起那个叫玎伶的女人了吧?我想他肯定很爱她的,否则他怎会露出这种神色。
我忍不住道:“杜先生,你为什么要害我?是因为我跟那个玎伶长得相似,还是因为那些奇怪的兀鹰?”
他没回我,倒是把我扶起来坐在了他腿上,他就撑着我的腰肢,于是我上半身重量就压在了他臂弯上。我发现,他的脸色变得很凝重。
“你这样无力感产生多久了?”他问我道。
我想了想,道:“从揽月岛回来过后就好像很容易疲惫,我总是梦见你拿着一管注有蓝色液体的针管扎我,还有玎伶,我梦见了她,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持续性的吗?”
“嗯,最近总梦见那个画面。”说着我睨了眼雪狼,很真诚地道:“杜先生,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嗯?”
“如果我真的会死,你能不能看在我和玎伶相似的情分上想办法让我多活几个月,等到我把宝宝生下来。我不想在我走了过后,朝歌一个人带着念念生活,那样太孤独,也太寂寞了。”
雪狼一愣,道:“你很爱他吗?”
“是!”
不爱,又怎会为他上天入地,怎会为他飞蛾扑火?
我都不敢想如果我走得太快陆朝歌会怎样,是想雪狼这样看到一个相似的女人就发愣,还是独自一个人暗自神伤,还是默默把我尘封在了心底。
“即使我不能陪他一辈子,但有两个孩子陪着,他肯定也会幸福的。”
年少时我开玩笑似得问过陆朝歌,我说:“朝歌,如果有一天我不幸死在你前面,你会不会难过?”
他狠狠瞪我一眼,说道:“你死了,谁陪我?要不你弄几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丫头来陪我,别的我都不要。”
那个时候,这句话我没有理解透,以为他是想要跟我长得差不多的女生就行了。现在我明白了,他应该是要我生几个跟我一样的孩子吧?
只可惜,念念长得太像他了些,只有那双眼睛像我。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腹中的宝宝,一个像我的宝宝,这样他看到宝宝就会觉得我没有离开了。
雪狼听罢没有做声,脸色更加凝重了,于是我又道:“我是不是没救了?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给我注射病毒?你那么想我死的话,为什么不等我生了宝宝再杀死我?”
我居然能够如此平静地说出生与死的事儿,感觉濒临死亡时,忽然就看透了很多很多。
雪狼蠕动了一下唇瓣,却又什么都没说。许久,他转头盯着我的脸,很认真地道:“如果拿掉这个孩子,我能想办法让你活到自然死。”
“……拿掉孩子?这怎么可能?”
“一旦开始治疗,这个孩子肯定留不得,这是医学常识,你应该懂的。”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注射病毒啊,你就不能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报复我吗?”
我怎么能接受拿掉宝宝,且不说我本身很不容易怀孕,单就这一条小生命我就不能放弃,他是我和陆朝歌的骨肉,是我爱他的见证啊。
雪狼睨我眼,又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