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慕少卿跟我说,我和宸宸的身体状况资料已经入库,往后每年都要来一次香港做身体检测。我觉得很莫名其妙,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来这儿做体检,他说这是规矩。
然而就这规矩他又没有细说,让我去问陆朝歌。我当然不会自讨没趣,但凡陆朝歌没有主动提及的事儿,他多嘛是不会告诉我的,问也没下文。
我在慕氏医院休养了三天就出院了,带着宸宸回到了陆朝歌名下那家酒店。
我还没有打电话给父亲,因为魔都那边的人都以为我死了,户籍表上的我是死亡状态,所以我暂时也没打算回去,准备等陆朝歌安排好了再说。
他一早接到个电话就出去了,急匆匆的。我和宸宸睡饱了才起床,母子俩躺在床上互望着,宸宸的性子很好,不爱哭闹,就算是饿了也不会,就是盯着人不停吧唧嘴。
我起床给他冲了奶粉,一边喂他,一把在房间里转悠,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昨晚上,我好像又梦见玎伶了,她说我会不得好死,会有报应。
我其实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有时候做了亏心事就会想到因果报应。
揽月岛的事儿,我们确实做得太过分了些,兀鹰的杀伤力太强,那些受伤的人即使好了兴许都恢复不了以前的样子,尤其是小乔。想想她被兀鹰撕掉的头皮,我自己的头皮都会一阵阵的发麻。
叮铃!
我正在胡思乱想,房间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吓得我手一抖,奶瓶就掉下去了。奶嘴忽然从宸宸嘴里抽离,他一愣,立即瘪着嘴就哭了起来。
我忙捡起奶瓶擦拭了下,又塞进他嘴里了,他抱着奶瓶又欢快地喝了起来,眼泪花还挂在眼角。
电话铃还一个劲地响,我忙走过去拿了起来,问道:“喂,你哪位?”
“青青,开门!”电话那头居然是鹰的声音,凉凉的,带着点儿嘶哑。
我一愣,连忙一个箭步走到了门边,往猫眼瞄了眼,果真是鹰站在外面,还是那一脸淡漠得近乎凉薄的样子。我迟疑了下,还是把门打开了。
鹰满身肃杀地站在门口,我说不来是什么感觉,总之很不好。
“哇……”
宸宸本来好好喝着奶的,看到鹰的瞬间就哭了起来,嚎啕大哭,止都止不住,都顾不得喝奶了。我连忙抱正他轻轻拍着背脊,他还是哭,止不住。
鹰怔住了,“你的孩子?”
“是,你有什么事吗?”
我一边哄宸宸,一边问他,很戒备。因为有人说孩子和狗狗的第六感最灵敏了,他们一旦遇到气场不和的人就会反应过激,孩子会大哭,狗狗则是狂吠。
鹰一直盯着宸宸,眸光很犀利,我忙转身把宸宸抱进了卧室,放在床上用被子把他围了起来,他一下子就不哭了,盯着我吧唧嘴,我也没理会,转身出来了。
“有事吗?”我又问道,有些急。
“老板下了令,要不惜一切手段除掉Sam和他身边的人,我来跟你讲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