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我转身就走,鹰一个箭步冲过来抓住了我的手,“我说了你不能去,你去只能白白送死。你知道赫尔是什么身份吗?他是黑手党,是黑手党你知不知道?我和雪狼看到都要忍让三分的人。”
“那又如何?”我狠狠抽回了手,怒道:“告诉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去,你拦不住的。安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如果我能活着回来,请你吃饭!”
我转身时,安娜似乎想要拉我,但又把手缩回去了。估摸这一刻,她想起了我们俩办公室那点友情,想阻止我。可我必须去,哪怕是上天遁地。
我开着鹰的车离开了,直接往酒店那边去了,不晓得陆朝歌还在酒店没。车子转进酒店的时候,我在停车场那儿看到了一辆熟悉的悍马越野车,有点儿像是柯远霆的。
于是把车停好过后,我进到酒店问了下前台经理,是否有个叫柯远霆的人住这儿。他说有,我就让他把门号告诉了我,准备等回去看看。
回到套房,陆朝歌果然不在里面,房间已经收拾得一尘不染,只有我们留下的一些衣物和日用品还在。我怕他因我回来了担心,就没有打电话找他。
再来到柯远霆的房间外,敲了敲门也没人应,估摸是出去了。
如此折腾一阵过后,都已经午后一点多了,我有些昏昏沉沉的,可能是没休息好,或者是昨天晚上淋雨感冒了,头重脚轻。坐在酒店大堂里,我茫然无助。
不知道怎么做,做什么,难道就像安娜说的那样跑过去送死么?
不,绝不能!
愣了许久,我又回到了套房里,查了下维多利亚港附近那个没有开发的海岸。那里好像有一片丛林, 不晓得会不会是他们谈事的地方。
从这儿开车过去得一个多小时,所以我把地理位置看好过后,换了一身简单利落的卫衣裤准备过去。临走时,我把防身的那把小匕首放在了包里。
一坐上车,我忽然间头皮发麻,感觉全身没了力气一样。我有种赴死的恐惧,隐约觉得一旦过去就真的回不来了一样,所以我又忙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他可能在忙,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瑶瑶,你这当妈的怎么回事呢,孩子这么小你也不回来带着,看看我这小外甥可怜得,他到处找妈妈呢。”
父亲虽然在埋怨我,但声音很雀跃,想必是爱极了宸宸。
我忽然鼻头一酸,喉咙就哽咽得讲不出话了,缓了很久才正常,装着不以为意道:“爸,我这边还有点儿事情要处理,宸宸和念念就拜托你多费费心了。”
“你呀,有什么事比得上照顾儿子重要呢,这才多大点啊?”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吧,我会尽快回来。对了,你的身体还好吗?念念呢,她听不听话?”
“我很好,我们都很好,念念可宝贝她这弟弟了,黏在他身边都不准任何人抱。你也别太担心,我会照顾好孩子们的。实在不济还有小越嘛,他现在隔三差五就过来看我,装孝顺呢他。”
“那我就放心了,爸,我得忙了,回头给你电话。”
“哎!”
父亲的尾音消失在嘟嘟嘟的断线声中,我忽然间悲从中来,趴在方向盘上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