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盛震惊的眼睛左右转了转,疯狂瞟向一旁坐着的顾北年,就跟看救命稻草一样。
当然了,这题他不会啊。
这叫他怎么回答,怎么回答都感觉容易踩坑。
顾北年又不好当着慕清儿面直说什么,蒋盛这个蠢货。
顾北年只好给了蒋盛一个眼神,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叫蒋盛实话实说。
蒋盛却不知道有没有理解到他这个意思。
蒋盛张嘴,就开口:“其实我不是,我是蒋家的私生子,人家都说我跟他长得像,但我真的不是他。”
慕清儿都被这胡扯气笑了:“那你也叫蒋盛?”
“对,我为什么叫蒋盛,这个........因为........”
他没说完,慕清儿就开口:“你继续往下编,我看你怎么编。”
蒋盛:“我没编。”
慕清儿就这样看着他。
顾北年也终于看不下去了,蒋盛这是把慕清儿当傻子吗?
他一巴掌拍在蒋盛头上,重重咳嗽了一声:“你就实话实说。”
蒋盛看了顾北年一眼,似乎就明白了一样开口:“行吧。”
蒋盛大有一种摊开了说,那我就不装了的架势,他朝沙发上一躺,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的模样。
跟慕清儿说:“行吧,就是我。不装了,摊牌了。”
慕清儿有些忍俊不禁,“那你还装穷。”
蒋盛:“........”
可是问题是,这是他装穷吗?他没有拿过慕清儿一分钱,拿钱的是顾北年啊。
蒋盛看了一眼顾北年,他才说:“我跟他,的确不是亲兄弟,但我们是朋友。你车祸送到医院的时候,病房根本就没有床位,是我安排你进来的,那是VIP病房,你以为随便就能加床位吗?不瞒你说那个时候是我看上你了,我想泡你。我想让他跟我一起演的,谁知道他先下手为强,把你泡走了。”
慕清儿才说:“是我泡他。”
蒋盛:“.........”
他又抓狂,“不是,这个时候了,你们两个就能不能别塞我狗粮了?我早就想说了,你能不能管管我死活?你们!能不能!管管我这个单身狗的死活!”
蒋盛是真的受不了了。
慕清儿才说:“所以那天戴面具跟我签协议的也是你。”
蒋盛摊手:“是我,这个不影响吧?”
慕清儿立马就点头:“不影响,公是公,私是私。”
顾北年想说些什么。
蒋盛就开口了:“这事,你不能怪你老公,他没骗你,他的确是得了绝症。我跟你老公读书的时候认识的,我们是舍友,我平时喊他哥,这个没错的。他家庭条件不好,孤儿院里出来的,说来不幸的人他就特别不幸........”
蒋盛还没有说完,顾北年就已经捂住了他的嘴。
顾北年额头青筋都跳了跳,有些咬牙切齿:“别说了。”
蒋盛却跟个牛犊子一样,不知道哪来的劲,一下子就挣开了顾北年的手,跟戏精上身一样。
继续他的表演:“他真的可怜,我跟他怎么认识的你知道吗?他读书那会特别可怜,没钱,又穷,穿的脏兮兮的,那帮混账,特别我们朋友里有个姓郁的,霸凌他,天天对他拳打脚踢。你干嘛不让我说,你让我说完。”
蒋盛为了不让顾北年捂他的嘴,他站起身,绕着沙发,简直魔音贯耳在慕清儿耳边。
叨叨叨:“我那时候我是三好学生,我思想品德我觉悟多高啊,我家教好,品德好。我眼里哪能容得下这样的事情,我就出手帮他了,他当时都感动哭了,然后我们就成朋友了。但他就是倔,他从来不接受我的帮助,都想着靠自己。你说他靠自己就靠自己吧,结果又得了绝症,哎,哎哎哎.........”
顾北年终于抓到蒋盛,他简直要烦死蒋盛这个神经病了,直接打开门把蒋盛丢了出去,“你给我滚!”
蒋盛这真情实感的模样,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顾北年都怀疑他是不是神经病了,不然怎么能编的跟唱的一样那么真。
门关上了,蒋盛还在外面说:“哥,你好好跟嫂子说,你们两个别吵架。我也是为了你好,我知道你自尊心强不让我说这些,可是有时候,适当示弱会更好。哥!哥!!我也是为你好。”
蒋盛嚎完了,戏瘾过爽了,还挺正经。
默默在心里说了一句,岁儿,好兄弟就帮你到这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了。
咔一声,因为走廊安静,这一声特别清楚。
蒋盛抬眸,看到苏念之从房间里走出来,他怀里还有时妆,两个人看着他。
蒋盛挺了挺脊背,冲他们两个冷哼一声,一副我高冷我根本就不搭理你们的模样。
他转身刷房卡,回了自己房间。
时妆看了看苏念之,她开口:“那不是蒋盛吗?”
苏念之点了点头。
时妆表情有些复杂的说:“我听说他最近拍戏,总是被导演NG,是不是精神状态不好?”
时妆人还挺好的,以前她跟郁风关系不错的时候,跟他朋友都认识。
大概也不忍心看蒋盛这个状态,她说:“不然我去跟他聊聊,传授他一些拍戏的经验?”
她人还挺好的。
苏念之却说:“别去。”
时妆抬眸看他,低低的一声,不解:“嗯?”
苏念之搂着时妆的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只留下一句:“他疯了,当心咬你。”
时妆都被他逗笑了:“他又不是狗。”
苏念之淡淡回了一句:“差不多了。”
他们关上了门,走廊恢复了安静。
房间内。
顾北年站在门口,缓了一会,似乎在想怎么解释,怎么开口,他才转身。
本来是去看沙发上的慕清儿,转身才看到沙发空无一人。
视线一转,看到慕清儿打了个哈欠,已经躺在了床上。
见顾北年回来,她说:“你把他丢出去干什么,我还有事没跟他谈呢。不过算了,太晚了,你也该睡觉了,明天再和他说是一样的。”
她又打了一个哈欠,才说:“熬夜可真不是个好习惯。”
顾北年没吭声,他去洗了个澡。
他想,让慕清儿自己想想也好,等他洗完澡再跟她说。
顾北年洗完澡,他坐在床头。
慕清儿跟他说:“把灯关了。”
她闭上眼睛都要睡了,等了好一会,顾北年还没有关灯。
慕清儿皱眉,她睁开眼睛去看他,却见顾北年面色很凝重的坐在床边。
慕清儿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是看他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也从床上坐起来,倾身过去,握住他的手,低软的嗓音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