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屋,他们身上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武老都有些心疼,“快把湿衣服换下来,小心着凉。”
木屋简陋,武老能拿的出来的衣服也是些粗布衣裳,沈玥看着眼前武老递来的粗布麻衣一脸不情愿,但身上的衣裙沾满了泥泞,不得不换。
屋外依旧暴雨如注,被雨水打落的竹叶随着流水远去,屋内篝火灶旁五人围坐,袁梁平的手伸出去烤火取暖,厚厚的一层白布裹在他的右手,茶山常有毒蛇出没,武老常备治疗蛇毒的药,上药后休养好便无大碍。
“幸好谢姑娘挤出了毒血,那红腹锦蛇剧毒无比,不然公子怕是撑不到回来上药。”武老说着将柴火勾动,霎时间火光冲天。
“不知这雨何时才停。”谢暄心系三和居,也不知晚桐是否能打理好。
“各位姑娘公子,今晚怕是要委屈各位在这小住一晚了,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武老是多年的茶农,观云辨天气甚少出错。
午时到了,一盘熏肉几样小菜就是他们的午膳,倔强的袁梁平用左手以极其怪异的姿势吃饭。
“梁平哥哥,我帮你吧。”未等袁梁平应答的沈玥自顾自拿过他的碗筷,夹了一块腊肉送到他嘴边,久久不张嘴让沈玥手都酸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最终他拿回碗筷用极其怪异的姿势吃完了饭。
雨还未停,被困山上无事可做就猫在焙室里将今日采摘的鲜茶制成干茶,等再出焙室夜幕已悄悄降临,雨后的苍穹挂上星星格外明亮。
武老居住的地方地方有限,谢暄只能和沈玥姐妹同住一屋,简洁的木床目测只有四尺半,睡两人绰绰有余,三个人就略显拥挤,床上也只有两床绣着百合花的大红棉被,想来是武老儿子的婚房。
“你睡外面这一小块,我不喜欢睡觉时挨着别人。”沈玥指出一块给谢暄,那块只有几寸的床只够她侧卧而眠,说着便钻到里面抢走了一张大被子。
“下山左转那边有一块墓地,那儿大,你去那儿睡呗,绝对挨不到人。”谢暄也不是非要争这一亩三分地,但就是看不惯沈玥的矫情劲儿。
“大姐,二姐,别吵了,我睡外面好了,我身材小不占地儿。”沈星见火药味甚浓便打起了圆场。
“谁是你二姐,瞎叫什么?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而已,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沈玥句句戳在谢暄的心窝上,她早知道自己确实不是沈逸亲女,但问及生父谢昭兰总是闭口不言。
“谢暄!”谢暄正欲还嘴门外传来唐林的声音,嘴边的话生生咽下。
大雨清洗后的空气清新微凉,唐林执一盏油灯坐在院子里,厚厚的麻衣披在身上,看着谢暄托着腮看着石桌子出神。
“出来这么久了,不知道娘和杨大婶怎么样了?”京都虽繁华,弟弟也在身侧,可谢暄还是思念百里之外的母亲。
“兰姨不是来信说一切都好,你就别担心了。”远在京都谢昭兰也担心谢暄姐弟,一月一封信雷打不动,杨大婶不识字,信里也总是也捎带着她的问候。
“快看,萤火虫。”漆黑的花圃处飞出一只萤火虫,绿莹莹的光点亮了一小片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