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书房中烛火未灭,袁梁平被叫了去。
“平儿,唐林在宫里查案有些不熟,你明日也去宫里协助他。”唐林这几日都忙着查案,对于谢暄差点没命毫不知情,为了能让他专心查案袁梁平把这事瞒得紧紧的。
不知是不是受近日的流言所累,袁文总是板着脸没有了笑模样,“爹,对不起,连累你了。”
“说什么呢,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谣言止于智者,为父只是感慨我的儿子也要成家了,总觉得你还没长大。”袁夫人也向他提及了去沈府提亲的事儿,儿子的终身大事总归要商量商量。
“既然你母亲都觉得好我也没意见,谢暄那姑娘上次在生辰宴上我见过,知理识趣,性格刚毅又隐忍,是个好姑娘,只是………”
这一个转折让袁梁平多少有些忐忑,害怕父亲在意谢暄的身世,“只是什么?”
“平儿你还不知道,你母亲有一个闺中密友,两人约定将来若是生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只是后来出了些变故,这事就不了了之了。”提起袁夫人的闺中密友袁文一脸可惜,哀叹别人的命运如此波折。
有了袁梁平的协助,在宫里行事也方便许多,案情逐渐明朗,两日便将案子查清,流萤毒粉一案经过唐林抽丝剥茧深入探查,最后查到了宫内一位曾经的女官身上。
那女官在司宝司当差,一年前给容妃制了一串珍珠璎珞,岂知那盘金丝断裂珍珠洒落一地导致她在皇上和众妃面前摔了一跤,容妃追责后女官的左手指节活生生被拶子夹断,没了灵活的左手只能被贬去浣衣所浆洗衣物,由此对容贵妃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看着女官伏法,唐林总觉事情太过顺利了些,那女官眼里的恨意并不是她说的那般浓烈。
沈府后门外墙有一棵高三十多尺的樟树,唐林蹭蹭蹭抱着树干爬了上去,藏匿在树叶间刚刚可以看到青玉轩院内的情景。
唐林也想从正门进,却被拦了下来。
青玉轩内晚桐不停敲着院门,奋力嘶吼求救,身后的明绮抱起石头准备砸门,唐林远远见到院内的场景还有些不明所以,明绮他也未曾见过。
“晚桐,怎么了?”隔着围墙喊话,晚桐的回应落到唐林耳中变得微弱但也能听清,“唐公子,救救小姐,小姐快不行了。”
着急下树的唐林脸颊被树枝刮伤都不知道,不顾礼仪翻墙入院,踏着晚桐准备的凳子跳入院里。
“唐公子怎么办?小姐好像染了天花。”天花有传染,晚桐也有些害怕,染了天花的人能活下来的只有少数。“你们待在外面,我进去看看。”唐林毫不犹豫转身进屋。
房里窗户紧闭致使浓浓的药味儿散不出去,纹幔后谢暄的影子影影绰绰,走近掀开纹幔入眼就是谢暄憔悴的眉眼,曾经白皙的脸上冒出一个又一个的红色疹子,有的已经成了脓包,脖子上手上密密麻麻,唐林也被这天花吓住了,站在原地微微愣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