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玥无理的叫嚣,唐林丝毫不予理会,只盯着何氏一人,“沈夫人,是您自己去还是我找人带你去?”说罢身后的邓青亮出手中的镣铐,沈玥还想冲上前去理论被拦下,“玥儿,你在家好好待着,娘去去就回。”
何氏松了口,官差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簇拥着何氏上了刑院的马车,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沈玥着了急,“看着干什么?跟上去啊,母亲若有事赶快回来禀报。”一通焦急的话对着田妈妈说出,田妈妈忙不迭跑出府。
审问的房间特地选在牢狱里,那些犯人的求救声声声入耳,何氏拘谨着坐下,心跳早已经七上八下,看着唐林身后的刑具上鲜血还未干涸,额角逐渐冒出细汗,这后宅的狠辣远不如刑院的酷刑,何氏也生出了惧意。
“谢暄感染天花可是你所为?”唐林讯问的威压让何氏一时间语塞,看着他坚定的眼眸却仍然挣扎,“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谢暄染了天花是自己的命数?与我何干?是她命不好。”这话从何氏嘴里说出如一年前的坦然。
见她仍负隅顽抗,唐林直接将何工搬了出来,“沈夫人,你的兄长已经招认,谢暄的被子里缝进了避役所天花病人的衣物,这才让她染了天花。”
何氏闻言闭了口,几番思忖后嘴角挑起了笑,“唐司务长,你这是栽赃冤枉,什么被子什么衣服,谢暄之事确实是我兄长失职才让她流落在外,可说让她染了天花这事我不认,难道我会拿沈府上下几十口人做赌注吗?”
一番疾言厉色后何氏一改焦急变得从容,几厢讯问下来都无线索,何氏说话条理清晰环环紧扣,唐林无实质性证据也只得放人离开。
“沈夫人,以后好自为之。”唐林送何氏出院,一句话让她原地呆愣,她知晓谢暄与他之间的关系,日后的日子定是不好过了。
见人出了院,田妈妈立马将人扶着,面色铁青,看着何氏一脸欲言又止,终被道破,“田妈妈,你跟了我几十年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两手紧紧相握,田妈妈犹豫再三还是缓缓道来,“夫人,刚才我打听到,打听到,两位舅老爷身上背了命案,二舅老爷在狱中被杀了,其家眷流放千里,三舅老爷贿赂朝中官员失职渎职,杖一百流放墨河。”
何武的死讯公布于众,对于何氏兄弟的惩处也接踵而来,这些都是唐林特意找人透给田妈妈,乍闻两位兄长的近况,何氏悲痛倒地,“二哥,三哥,是我害了你们。”
晕厥前她的脑海里浮现的只有谢暄在她耳边提到的“大礼”,如今何家败了,这其中多少出自她的手笔何氏不得而知,但与她绝对脱不了干系,“谢暄,我要杀了你。”咬牙切齿的一句狠话后,何氏晕厥过去。
“夫人,夫人,来人啊,救命啊。”田妈妈在刑院门前大吼,守门的衙役全然当作没看见,只管守好自己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