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猫厮打鸣叫,凄厉的声音充斥小巷,落败的黑色狸猫踩着竹篓向上跳跃至院墙,只能眼睁睁看着别的猫享受胜利战果,两只烤鸡被撕扯成零碎,就连牛皮纸也不能幸免。
竹篓颤动,这突来的动静让野猫停下竖耳倾听,下一刻竹篓被猛然掀开,吓得野猫慌乱逃窜,谢旸自杂物堆中醒来,后颈处还生疼,任凭如何揉捏按摩都还是疼,抬头就见月色正好。
“我这是怎么了?”低头又见自己的书袋被扯坏,一应书册散落在地,爱书如命的他迅速拾起,轻轻拍拍下书面上的灰尘。
借着月色余晖一路走回唐林的小院,开锁进屋却未见屋中有一丝光亮,“唐大哥。”几番呼喊仍是无人回应,只有青蛙在花圃中鸣叫,萤火虫的星星点点在院中游荡,谢旸喃喃自语道,“莫不是找我去了?”
鸡鸣丑时,砚宁只身入刑院大狱给谢暄送些吃食,隔着牢门把点心递进去,“谢旸我们已经找到了,回了唐公子的小院,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后颈处有伤,应当是被人打晕藏起来了。”
这一夜的人们都忙碌的很。
谢暄细细咀嚼着绿豆糕并思考其中关窍,“谢清河肯定有同伙,一起做局害我,你回去让人盯着谢屿。”
谢屿那么及时到祠堂定不是巧合,谢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小姐放心,谢屿已经被看管起来了。”说着又递了些糕点进去,唐林接过吃起来,鼓着腮帮子补充道,“不止谢屿,和谢清河有关的人都多注意点。”
案发现场唐林也在,黄勇抓住这个机会也把他关入狱中,这倒是正中他的下怀,能在狱中陪着也更安心些,自上次何工在狱中被害,唐林总心有余悸。
“砚宁,你今晚想办法去谢屿书房取一样东西。”谢暄脑海中猛然出现一个想法,需要砚宁帮她验证。
主人的吩咐砚宁自然照办,可她看着眼前牢狱的环境脏乱,眉峰紧锁,这担忧的神情落入唐林的偶然一瞥,当即便知道她的心中所想,随即劝慰她,“你家小姐会没事的,明日估计是袁大人亲审,你大可放心。”
果真如唐林所料,翌日清晨辰时便被提审,邓青亲开牢门将两人带出,“今天袁大人亲自来了,要亲自审谢姑娘的案子。”三人走出狱门邓青又补了一句,“黄勇被大人派去办别的案子了,据说他走的时候脸色都是铁青的。”
谢家与袁家虽不说是交好世家但总也相熟,况且凭着谢家的财力谁不礼让三分,也是黄勇过于莽撞,以为抓住了唐林的小尾巴,硬是将两人拉着游街示众从闹市回刑院,这才惹了不快。
对于黄勇这样的遭遇唐林二人早已经习以为常,有时退一步就是给自己留退路,只可惜他给自己留的退路不够宽。
公堂之上袁文一身朱绯色官服略显文人风骨,袖口绣了些小杂花增加了官服的层次,谢暄唐林立于堂下等候讯问。
袁梁平随堂听讯,只是那一双眼睛从未离开过谢暄身上。
一声令下祥叔被传召上堂,年逾五十的祥叔一直安守本分守着祠堂,第一次见凶杀案至今还有些惊恐未定,回袁大人的话都有些磕磕巴巴,“回大人,昨夜我给谢三爷送晚膳经过埳室,就见到…就看到谢小姐手拿匕首,而那匕首刺进三爷的身体里,血都流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