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大人见笑了,我也只是略懂一二。”谢暄书法诗词造诣的确不高,可今日所见题词隐约向她传递了些不息精神,让人突感奋慨。
“殿下谦虚了,能担维系两国和平重任的公主岂能是一般女子。”
“乌大人可别再夸她了,否则尾巴该翘上天了。”结束了闲聊的谢岸出现解了谢暄的尴尬,她与乌大人终究是没有太多交情,因谢岸的关系使得她想回话竟不知该如何拿捏分寸。
乌大人闻言捋了捋胡须,眼里满是赞许之色,对谢岸说话也一如之前的温和,“做的好就是要夸,你可别把我当老糊涂。”继而又看着谢暄说话,“我虽不在朝堂多年,但是还能听见一些风声,如今上康城中谁人不知暄和长公主牵头修建互市利民利国,就凭这份胆魄也担得起巾帼须眉四字。”
“乌大人谬赞了,我也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而已。”在三朝重臣面前谢暄不敢居功,做人低调些总没有坏处。
一番闲聊时只见乌大人言语中对谢岸也十分赞许,谢暄看在眼里只觉欣喜,得了长辈许可的情谊应该很快就能水到渠成了。
“乌老说的不错,公主当得起巾帼须眉四字。”几人正说话,一男子突然插话,他身高八尺有余身材魁梧,眼睛虽小但炯炯有神,一脸的络腮胡浓密卷曲,是他最重要的特征。
“梁大将军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乌老招呼着他。
“乌老不必客套,今日这里没有大将军,只有来给你祝寿的后生。”粗犷豪迈的嗓音说着屈尊的话听起来也毫无违和感,是发自真心的话。
说话间他身后的铁志将一个硕大的锦盒交于乌府仆从,谢暄见了不免多看了一眼,他和梁大将军一般高只是略微精瘦些,高耸的朝天鼻下留了一抹八字胡,胡须根根挺拔,颧骨突出的面相让她一看就觉有些小人得志。
宴席开,十八寸高的膳桌列成两队,谢暄与乌娜比邻而坐,也就是用膳这会儿她才有闲暇时间。
五味羊片簿如宣纸,蜜炙猪耳色泽艳丽,乌府的宴席档次不差,前菜五品,热炒五品,蜜饯三品,汤盅三品,可眼下谢暄并不在意这些,偷偷叫了乌娜说话,“乌娜,梁大将军怎么也来了?”
文官武将向来不对付,更何况据谢暄所知,梁大将军在北渠相交之人甚少,此番到乌府实在令她捉摸不透,不明其中缘由。
“这个我听祖父提过,先皇在朝时梁大将军曾经被官员弹劾,当时满朝没一人为他说话,祖父觉得那事与他无关便大胆驳斥,梁大将军就是念着这点口头之恩一直礼重祖父,每年生辰他都会送上生辰礼。”
听了乌娜解惑,谢暄对梁大将军这人萌生了一丝好感,知恩图报也是一种良好品德。
谢暄目光扫及对座的梁大将军,只见他举杯饮酒动作豪迈,这倒是与他将军的身份相契合,而他右侧的铁志目光直直盯着一处,与她视线相交时慌乱躲开,神色涣散。
回头看去,砚宁唐林就站在谢暄身后,今日的砚宁一身散花如意云烟裙,腰系飘带勾勒出纤细腰身,为了赴宴还特地描画了淡淡的一层妆容,恰到好处的红唇提升了整体气色,英气的五官多了几分俊朗。
谢暄当即明白了铁志在看什么,再看向他时总能见他目光时有时无往砚宁身上瞄,还有那嘴角牵起的淫笑。
“你们先去马车那等我,不必在这候着了。”谢暄出言支走了两人,眼下是午膳时间,他们是仆从没有席位只能在一旁看着,而砚宁有胃疾,过了饭点不进食就会发作。
而谢暄也想断了铁志那淫恶的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