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因何如此生气?”谢昭兰与皇上如话家常一般聊着,眼睛忍不住瞟向桌案上的奏折,只是距离过远让她一个字也看不清,但皇上却额外在意,抚着她的肩膀将人推到别处坐着,口中随意道,“没什么,不过是一些朝上的琐事。”
皇上的有意隐瞒让谢昭兰不便多问,本来也不是为了这事来的,谢暄的生辰礼此刻才是最大的事,“再过几日就是暄儿的生辰了,我这次来就是想请皇上找人把这个香囊送到北渠,每年她生辰我都会给她做一个。”
香囊上的刺绣精致,一面的牡丹花栩栩如生,另一面的平安二字娟秀工整,周边的如意纹针脚细密,绣这样一个香囊怎么也要好几日的光景,皇上接过香囊仔细摩看,再拿起自己腰间的那枚,都是一样的精致。
“我记得的,暄儿的那份生辰礼我早备好了,本来想着折子处理完就去找你,没曾想你先过来了,这香囊绣的真好看,不过明年你不许再给我们绣了,太医说你的眼疾不能再做针线活了。”皇上话里满是心疼,谢昭兰不过三十几的年岁竟有了如此严重的眼疾。
“好,听你的。”谢昭兰依偎在皇上怀中答应道。
谢暄的生辰礼自然少不了唐林的那一份,白日里长公主府中上下忙着操办寿宴忙成一团,唐林也是趁着晚上这会子空闲时间去到谢暄房前,见屋中烛火未灭才抬手叩门,清脆的声响回荡在院子里,他的心也跟着有些紧张。
“进来吧。”谢暄头也不抬的说着,手中的图纸被开门灌进的风掀起了一角,“这么晚了还在研究什么呀?”唐林问着顺便把门合上,让风在屋外呜呜作响。
“明日宴席的布置,我想再看看,这次不能出一点纰漏。”
屋中还燃着炭火,暖洋洋的气息让唐林放下了警惕,这些日子他时刻绷紧着神经,如今见到了谢暄才缓和了几分,见她那认真的侧脸不由得说道,“今天我都看到了所有的布置,不会有纰漏的,你今晚还是早些歇息,不然明天你又起不来。”
明日就是二月初二,唐林从怀中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生辰礼物,“喏,这是你今年的生辰礼物,你可别再说我小气了,这镯子可是我亲自设计找人定制的。”谢暄手腕甚小,一般的镯子戴着总是松弛了些,所以她的镯子都得量手定制。
桌面上一只赤金缠丝镯子在烛火的映衬下流光溢彩,尤其是镯子上镶嵌的一颗东珠饱满光滑,不似平常东珠般圆润,棱角分明像极了九天之上的星辰,是唐林亲自捞蚌取得,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珠子。
饶是谢暄见惯了奇珍异宝也对这镯子喜爱非常,当即戴上了手腕,她的皮肤白皙柔若无骨反将镯子衬得更加流彩,“看不出你还挺有天赋,这镯子我很喜欢。”
红箩炭偶尔的一声细小炸裂让两人听得清楚,房中温度逐渐升温,唐林的脸颊和耳根慢慢爬上了绯红,心中隐隐多了几分躁动,直视谢暄之时见她仿佛被一层暧昧的光笼罩着,连带着他说话的腔调都忐忑了许多,“那东西送到了我就先离开了,你也早些休息。”
他此刻逃也似的想快速离开。